第一次来未婚夫家,还是跟她退了婚的,徐山山觉得自己应该不必遵从世俗之礼,对他们太客套才是,但又不太确定。
“柳家主,借问一句,假如一名女子遭人嫌弃且被男方退婚,而她应该对前未婚夫家如何?”她诚恳发问。
这年代男退女婚,那可是一件令女方丢脸丢到祖宗辈的大事,是人都不能干这缺德事。
柳老爷最近心情阴郁变态,当场就气愤道:“当然是与其老死不相往来!”
“可是有必要见面呢?”
“那就别给他们好脸色看,叫他们悔不当初,最好能跪着求女方的原谅!”
他也就是一时口嗨罢了,若女方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,人家男方哪还敢退她的婚啊。
“这样啊。”徐山山却慢慢在消化。
毛毛躺在徐山山袖子里,翻了个白眼:“这柳老头肯定会后悔自己此时口不择言的。”
——
由下人引路,柳老爷跟徐山山来到了尽显富贵之气的正堂,棠庚福与棠庚海在坐在主位,见到柳老爷进来,并没起身,只随意摆了摆手。
“给柳老爷布茶。”
下人立即躬身退入侧厅准备。
“不必了。”柳老爷刚硬气一句,但对上棠庚海那一双冷冷瞧来的眼神,当即怂了:“我、咳,我不渴,我来就是想开诚布公地问一问,我柳家哪得罪了你们棠家,令你们非得致我们柳家于死地。”
都是千年的狐狸,柳老爷也不想跟他们耍心计,慢慢周旋试探了,刀都逼到脖子处了,死他也要死个明白。
“哦,此话怎讲?”棠庚福故作讶然道。
柳老爷要不是前段时间抓到了一个棠家的奸细,对方在严刑下透露了些许内情,他还真就信了棠庚福这老狐狸不知情。
“你不肯承认,那我便来猜一猜,江陵城近来旱情严重,百姓都在闹饥荒,而你们棠家表面做足了好人,公然济善施粥,救治饥民,实则私底下却联合了粮商暗暗抬高了粮价,并且大量收购别家的粮食。”
“如今市面的粮价都已经涨到了十几文,不,那是半个月前,眼下估计都二十几文了吧,你们这是想叫老百姓都掏光了家产来活命。”
“而我柳家粮仓因为不肯卖粮给你们棠家,而且还一直以低价卖粮,所以你们才想出毒计想弄死我们,对吧?”
棠庚福喝了一口茶,敷衍道:“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我手上可是有人证的。”
棠庚海却嗤笑一声:“区区一个人证,即便你告上官,闹到城令处,也没人会信的,再则我棠家粮铺涨粮价也是无奈之举啊,未来一年江陵城乃至周县都会颗粒无收,我还有一商丘的人要养,不可能只干亏本买卖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棠庚福一脸好心地关心道:“我听闻柳家近来的确祸事连连,柳老爷你多少也要保重一下身体,莫要随意在外走动了,万一哪天也出个什么意外,那柳家可怎么办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