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炎热,白日不仅日头毒,还有一种湿热的潮气包裹着身体,人光站着就觉难受,更别提体力劳作了。
但这里的囚犯们好似都已经习惯了,拿上工具就开始按照分配干活。
徐山山由于是女子,被安排收拾散乱在周边的工器,活很轻松,一听就是关系户的待遇。
“姐、姐姐,你能过来一下吗?”
就在徐山山四处寻人时,一道细小微弱的声音叫住了她。
她回过头一看,却是一个小男孩,脸上全是煤灰,手很脏,没穿鞋,头大身小,一时很难辨别年岁。
他低垂着头,不敢接受她的打量。
“好。”
她走近他,却不曾想男孩反而吓了一大跳,他赶忙退后了好几步。
“你、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?”
她从善如流询问道:“那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
他紧张地攥紧手指:“有、有人要见你,你要去吗?”
“好。”
又是一个“好”,这令徐水水不由得怀疑起什么,他本想问“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”,但余光却猛地扫到了屠爷的人正在朝他使眼神。
那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他转过身,小跑走了几步,又回头看她。
那小眼神可怜又纠结。
他不想死,他大姐还在地下层受苦,他答应过她,他一定活着长大,然后去救她出来。
小孩子的思想一般都很简单,他不会考虑时间跟变故,只会朝着既定目标前进。
他在前引路,她在后跟着。
不少劳作的人看到了这边的情况,但没有多管闲事,更不会有人插手屠爷的报复。
矿场后边有一片石林地,高低不一的石头柱子形成天然的小型迷宫,一路上男孩子都刻意放慢了脚步,一直想拖延,可距离就这么短,再慢也会到。
“你、你说你来黑岛是想什么人,你要找谁?”
终于鼓足了勇气,小男孩问了出来,但气一泄完,他又虚了:“我、我的意思是,我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,我也见过不少人,或许可以帮你。”
“我已经找到其中一个了。”
小男孩抬头看她:“找到了?什么时候?”
不是昨天才到的吗?怎么今天就找到了?
“刚找到的,就在你来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