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见卫苍灏的人,都会被其周身凛然伟岸的气魄所撼动,他像是每一位男子都羡慕与渴望成长的样子,仪表天成磊落,俊美仪容,每一步都带着从容与威严。
他与晋帝对立而站,一个海上霸王,一个陇东自封的新帝,从外表、气度与身形上来对比,无疑就是天渊之别。
乍一看,双方所带的人手都没有多少,都是些随行,就好似约好一同来崖海关观光游览一番似的,但实则底下的暗潮汹涌,又有谁知道呢。
虽然双方都笃定对方肯定还有底牌未露。
“晋帝乃天皇贵胄,乃天命之子,岂能任你等无耻之辈随意摆布?”公孙及当即厉声反驳。
见晋帝等人对自己的出现没显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,卫苍灏便知道对方已经猜出来了。
也是,晋王这人虽然傲慢自大,拥有权贵的通病,但他若不机警聪明,又怎么会在这般极短的时间内掌控住陇东称帝。
“所以晋帝此番前来,不是受我等无耻之辈要挟就范,而是来歼敌剿灭?”卫苍灏反讥以唇。
晋帝与公孙及当即心中一凛。
这的确是他们的真实目的,但在这之前还需先探清楚一件事情,确认后才能当机立断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晋帝帽檐下的唇动了动。
卫苍灏盯着那个身穿斗篷的晋王,他偏胖的身材被垂沉的布料所遮掩,帽檐宽大,只露出小半张脸,叫人辨别不仔细他的真容。
他忽然道:“揭开你头上的檐帽,我得确定一下你究竟是不是晋帝本人。”
公孙及微微瞠眸,跨前一步道:“你们不是派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吗?是真是假,还需确认?”
“这么紧张作甚?你越是这样挡着拦着,我便越是好奇了。”卫苍灏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句:“我只与真正的晋帝谈话,你们若弄来一个假冒的,我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
晋帝闻言,怒揭檐帽,一张马长脸在阳光下曝露无余,他冷声道:“卫大当家的,你未免也太多疑了。”
卫苍灏自然是认得出人的。
但卫苍灏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于是,他再试探一次:“那晋帝,你可知我奉上的信件内容是什么?你打算如何与我谈?”
“卫大当家的,你明知我绝不会当众透露内容,又何必作此试探呢?你手上拿捏着我要命的秘密,这桩买卖你可尽管提要求,谁叫我栽在了你的手上呢。”晋帝皮笑肉不笑。
卫苍灏微微眯眸,一双精深沉凝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,他故作被说动似的:“其实也并非苍灏要与你作对,而是晋帝一直不肯放过卫家,苍灏此举也不过就是想明哲保身,倘若晋帝愿意放卫家一马,不拉着卫家参与你的造反大计,我便将这个无意间得知的秘密保守到棺材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