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人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眼色,缓缓把正在哭闹的孩子抱到夫人跟前——
就见大公主全身的皮肤透着可怖的红,四肢上布满了枣核大小的脓包,好像是从沸水中刚捞出一般,凑近闻还能闻到阵阵恶臭的气息。
除此之外,她的其中一只眼睛还是青灰色的,像是多年失去光明的人,透着毫无生机的死气。
她生了一对异瞳,在那个时候代表的是不祥。
另一位小公主也没好到哪去,在她脸和脖子上布满了褐红的胎记,说的难听些,甚至都叫人不忍直视。
其实生了胎记还好,可偏偏是最显眼的地方。
庄园的伯爵最注重礼节的自己的脸面,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刚刚得了一对千金,自然是要备受关注的。
他不可能在未来万众瞩目的时刻,让两个给他丢脸的孩子上去。
…
夫人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因为嫁给了伯爵,这么多年她竭力讨丈夫欢心,偏偏在这时候……
既然是伯爵不要的,她自然也没有心软的理由。
她死死抓着被褥,心一横便不再看:“丢出去!你们都滚!”
产房内的佣人没人敢说话,迅速排成一排走出去,就在宫殿门口,她们遇见了刚刚赶来的庄园管家。
擦肩而过时,他瞥了那两名幼婴一眼— —也是在当晚,他主动找上了独自虚弱修养的夫人。
“夫人,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。”他低声说,“若是您信得过我的话。”
管家声称,在自己的家乡有一种流传的古老说法,双生子出来的孩子,若是一方有病痛,可以用另一方的心头血解。
“但是…恐怕您需要在两位公主之间做出舍弃。”
取血的过程不能用药,任何药都不行,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极大概率都活不下来。
“你当真,能让她们其中一个恢复正常??”玫瑰夫人像是漂泊的浮萍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,她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。
若是能成功,一换一算什么,能让她的丈夫对她收回那份失望已经很值得了。
管家点头:“有八成的概率。”
“……所以,还是有可能会失败,对吗。”玫瑰夫人眼尾烧红的哽咽了下,刚刚那点期冀瞬间化作泡影。
但她也知道,已经到了这一步,她除了赌一把再也没有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