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瞧着卢佳楠脸色的时候,府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把脉的过程中,府医的神情都不算好。
冷竹宁因为担心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反倒是卢佳楠,她面色很平静,心如止水。
须臾,府医神情复杂地开口问道。
“这位夫人,您为何长达数年都在喝避子汤?”
府医的第一句话就给了冷竹宁一个五雷轰顶。
冷竹宁耳朵嗡嗡的,神情恍惚,面色发白,满脑子都回荡着府医说的这句话。
“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,您在十多年前应该有过一次身孕的,但当时用了药物落了胎,造成了大出血。
若是当时您好好保养身体,那之后也还能有孕的,身体也能调理过来的。
但您喝了数年的避子汤,加上可能平时多有受惊,虚损劳伤,精气亏损,营血不足,不仅难以受孕,还给身体造成了很严重的损伤。
若是您再不好好调理身体的话,恐怕用不了多久,您就会病垮了。
那个时候再想着调理身体的话,就晚了。”
府医的话让堂屋里一时沉默了下来。
卢佳楠听着府医说的和昨日她看的那个大夫所说的一模一样的话,神情麻木地从袖袍里拿出了一块折起来的帕子,递给了府医。
“大夫,这是一点药渣和汤药,劳烦你瞧瞧,这药是什么?”
府医接过仔细闻了闻看了看,语气很肯定,“这就是避子汤,而且用药的人挺狠毒的,药的份量都很重,这是奔着要让您断子绝孙啊!”
说到这里,府医也反应过来了,“夫人,这避子汤,不是您自己愿意喝的?”
卢佳楠点点头,憔悴的脸上有些恍惚,“若我早知道这是避子汤,我根本不会喝,大夫提起来,我也回想起来了,我十多年前,的确有一次大出血。
当时我年纪不大,不知道自己是有孕流产了。
加上我婆婆也带了大夫给我瞧了,大夫并没有说我是流产了,只说我是受凉了造成的月事血崩,我也就信了。
从那之后,几乎每日,我婆婆都会给我喝一碗汤药,说喝了我就容易有孕了。
但我喝了十多年,别说有孕,反倒是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好,身弱气喘,晚上失眠,胃口也不好,人也慢慢消瘦了下来。”
叶佩竹听着卢佳楠的话,心里的火气一阵一阵地往上冒。
“佳楠,你婆婆这明显就是要害你啊!她根本不希望你怀上孩子!
不然怎么可能有当婆婆的不希望儿媳妇儿生出孙子孙女儿的!
你当年胖乎乎的,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!
你看看你自己成亲了这十多年被磋磨成了什么样子了!
我昨早见到你压根没认出来!”
叶佩竹没忍住噼里啪啦地一顿说。
她未出阁时性子其实是很急,很火爆的,只不过是成亲之后,尤其是当了母亲后,性子这才收敛了许多,变得温婉起来。
只不过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,她性子仍然能火爆起来。
康王心里同样唏嘘,但他不知道丞相夫妇现在是什么想法。
也担心自家夫人这么一通说,反而会让丞相夫妇,尤其是丞相记恨,毕竟他夫人说的是丞相的母亲,他便赶紧伸手拉了拉自家夫人的衣袖。
“夫人,你冷静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