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脾气是一点都不舍得给她的!
被南宫述嫌弃手黑,宗寥心里堵了一口气,就这副可男可女的好皮囊,她照镜子都忍不住多看自己两眼,他竟嫌弃?
气郁着她便抬起手来看,见得自己的手修长细滑,骨节分明,指甲圆润粉红,连上面的白色小月牙都整整齐齐的好看,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,哪里糙了,黑了?
宗寥怨忿:“这不是挺白的吗?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?人死三天都不会像你那样惨白!你气血两虚吧?”
南宫述听见了,兀自走着,他不屑搭话。
撇了撇嘴,宗寥也不再理会墙角的人,这宫里最关注她和南宫述关系的人无非那两个。
直出了宫门,南宫述才缓下步子,回头一看,紫衣玄衫的少年跟在后头,喘着大气,看起来很累的样子。
“腿长……了……了不起啊!”宗寥双手撑膝,“不知道等等我?”
南宫述气定神闲:“世子该锻炼了。就你现在这样的,体力连内侍公公都不如,娶了妻能有什么用处?”
宗寥差点没被他话噎死,回头一想,便将这被人嘲笑的锅丢给原主,怪她以前太嚣张,搞得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显得柔弱不能自理。
这还真不是什么好事。
振起精神,宗寥挺直身板,一手置于腹前,一手负于腰后,一板一眼道:“男儿不展风云志,空负天生八尺躯。娶什么妻?小爷我志在四方,心在天涯,才不会在被窝里打天下。”
大袖在风中一扬,给人感觉还颇有几分威严的气势。
却在下一瞬,南宫述又道:“你有八尺吗?面白无须,五短身材,皮糙肉厚!”
春风里傲然向前的少年脚下一滞,不经意猛呛了两口东风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杵在原地,宗寥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颌角、下巴、唇边……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。
连南宫述这种生得细嫩的人都觉得她男人特征不明显,那以后被人察觉出异样的可能性岂不更大?
宗寥思绪忽然有点乱,以前的云安世子长得如何英气,一到成年,许多特征就会愈加明显,丑一点还好,没人愿意细看,要好看一些,定然是要被关注的。
沉思间,一张雪锦方巾递到面前,宗寥想也没想,一把扯过,掩在唇上,也不谢他,止了咳她走向自己的马车。
“一阵风都受不住!”南宫述抿唇摇头,感慨现在的宗寥真是没一点以前的影子。
以前他虽也没直视过宗寥,可那目中无人,意气轩昂又备受夸赞的形象与现在实不能联想成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