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受旭王质问,南宫述依然保持着春风和煦般的神情,不恼亦不惧,只淡淡道:“皇叔并非此意。”
南宫桀冷哼一声,并不买账,看着两人似有些惺惺相惜的举动,厌恶感陡然升起,那一张歹毒的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能骂两个男人的词,无奈只能在心里暗诽一句“奸夫淫夫”。
相视无言的气氛下,作为旭王幕僚的迟梧突然扭过来,说道:“这嫌犯虽死,但是每一个进宫的宫女身份都有登记在册,只需去内务府调出这个宫人的信息一览,再顺藤摸瓜查下去,便不难知道其背后主使之人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南宫桀附和他话,“云安世子,你作为当事人,看来是免不了要陪我们去宫里走一趟了。”
“我?”宗寥从南宫述身后探出目光,看了眼正慢慢变僵硬的宫女,摇摇头,想到了什么,于是“嗯”了声,问:“由谁去内务府查这件事?”
南宫桀道:“内务府管理宫中诸务,听命于帝后,此事又关系云安侯府的传承,不用说,父皇和母后一定会细细查来,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。世子不用担心会有人从中作梗,一定能还你公道的,你只管在旁边看着就好。”
宗寥叹气:“那日我说什么来着,直接把案子报给廷尉去查多省事,纭舒妃娘娘死活不答应,执意要自己去查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绕来绕去现在倒好,把唯一的嫌犯都给绕死了!”
说着宗寥把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南宫栩,但见他此刻眼眸微微低斜,一副沉思模样。
瞥见宗寥看过来,南宫栩有意便多看了她片刻,无意间他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了她狭长的眼眸上。
她微扬的眼角恰有几分像昨夜那个一眼丢魂的爱财又孤高的了若,错愕不及刹那,南宫栩就打消了这个荒诞的想法,撤离这个怪异的对视。
他是不可能会把嬉皮笑脸,痞里流气又浪言频出的宗世子和那个貌若天仙,清冷若雪的仙姑相提并论的,不仅不能放一起比较,甚至于去多一点联想都会于无形中玷污了仙姑的气质。
南宫栩先收回视线后,宗寥才兴致缺缺地又看向南宫桀,说道:“既有姑母和圣上坐镇,我就不去掺和了,左右他们是不会亏着我的。当然,也不会亏着纭舒妃娘娘。”
“世子此意……是不打算随我们一道进宫了?”南宫桀失望的眼神里闪动一丝得逞的光。
“不去了。圣上要我在春猎前练回往日本事,否则叫我吃不了兜着走,我接下来可忙了,对吧?十三。”宗寥看向南宫述,眼目温和。
闻“十三”一唤,南宫述险些没稳住气息心梗过去,作为一个晚辈突然在两个亲侄面前唤他字称,行为实在悍勇,全然不给人接受的余地。
南宫述承受不住她精而准的直击灵魂的“爱称”,一时恍惚,神情变得木讷,话也理不顺,只会捣蒜般连连点头说“是”。
等到宗寥反应气氛在慢慢变得怪异时,一圈的眼珠子已经锁死在她和南宫述身上多时了。
“你们这样看我和小皇叔是什么意思?”宗寥觑众人一眼,甚是不屑,“我与小皇叔是乃过命之交,又非一姓同宗,叫个字怎么了?大惊小怪!”
南宫桀鄙夷一嗤,不予置评,吩咐左右道:“把人带回去,让皇后娘娘查出此人背后牵连。本王等不及想要知道,一个小小的宫女为何要暗害云安世子,又为何要把祸端转移到我母妃身上?真是好手段啊!”
说这话时南宫桀冷冷地瞟了好几眼沉默萧肃的南宫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