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疯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!宗寥暗惊。
她迷茫的眼神顿时浮上十二分讶异。
眨着眼睛,宗寥不知如何接话,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倾垂乱发下一副润白胜雪的无俦美颜。
而南宫述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发表意见。
南宫述倏尔踢掉皂靴,席坐在宗寥跟前,拉来一床衾被将自己拢盖着,似是要佯装成一尊神像,又似想以这样的方式与宗寥对视夜话。
向宗寥又挪近一些,他想分她一半遮蔽,将她掩入自己一方。
然而宗寥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,抱着被子靠到床档上,与他稍稍拉开距离。
不远不近,微微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,却不会被彼此的热息灼烫到悸动的心房,丢失理智。
南宫述背对着的橘灿烛光不仅没夺去他半分光彩,还将他的轮廓影映如携光而来的神佛一般闪闪发光,他面肤的雪色掺进光里,把宗寥俊俏的模样照得亮堂。
看着宗寥没有退缩躲避,而是像一只桀骜的小鹿时刻戒备着,南宫述轻轻舔了舔唇,抿起,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稳住气息,他于是承接上文款款说来:“我……大约是爱上你了,你没听错,不是喜欢,是爱。”
宗寥神色微震,忽然不敢呼吸。
空气仿佛静止。
他就这样表白了吗?她该怎么回应他的诚挚?他把真心话掏出来后又会如何?是想与她春潮万物生吗?
宗寥捂着“咚咚”跳的心,听他继续:“其实我不知道这样的措辞对不对,时至今日,我仍是无法理解这样奇怪的感情,可我又没办法把你的一举一动从脑中抹除。
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乖张跳脱有趣,愿意陪你闹,直到我又发现你不羁外表下还有一副从不展示人前的面孔,不由对你更加感兴趣,很想要认识那个神秘的你。
你可知,我明明没那么喜欢你,比起你,我更喜欢司臾那样温柔恬静的。他才貌双绝,与我相识十余年,按理我若只是喜欢好看的男子,早该喜欢上他才对,可我与他赤身相对也不会生出多一分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