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时,地利,人和……”南宫桀思忖着,渐显忿然,道:“这东西是何时安在那里的?又是何人安的?为何今夜之前无人察觉异常?”
“这……卑职就不得而知了,这两日不是闹刺客就是到处抓刺客,昨儿晚上又落雨,天天吵吵闹闹的……
这东西还时响时不响,若不是禁军今日消停了,又逢夜深人静,响起来可能也没人注意。”
“没人注意,如今不就有人注意到了?”南宫桀曲拳揉揉鼻子,吸了吸,眼光一转,想到了什么。
问:“若有人要捉弄本王,你们认为这行宫之中谁最可疑?”
侍卫们挠腮,心说就你这种动不动便伸手打人的暴脾气,谁不想治治你?只叹我们没有此种灵巧的心思!
有人不说话,有人却殷切献谄:“殿下最近不是与咱们京中的某位世子……”
“没错!”南宫桀恍然大声,握紧了拳头,“肯定是那扫把星搞的鬼!个奶奶的,死到临头了还敢来找本王不痛快!老子现在就去收拾了他!”
“殿下且慢,眼下外面正闹刺客,现在出去不安全。”
南宫桀推窗看去,发现外面已是灯火通天,明如白昼,抓刺客的喧闹声沸腾不止。
“那就明早再去。呃……听探子来报,说扫把星院里没几个人,他还浑身是伤,真希望那刺客能长点眼,替本王弄了他,省得本王再去浪费表情。
你们都给孤机灵点,一个个的,饭桶!还有那个苏涉,抓个刺客抓了两天……这觉没法睡了。”
南宫桀吼着怨着入了里屋。
一刻过后,门外值守的侍卫们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搓了团棉花堵住耳朵。
与此同时,整座契延山行宫四周的城墙上已是弓弩高架,长矛齐列。
熊熊燃烧的火盆、火把吐着焰舌,将淋了墨汁般的楼宇院舍舔得干净,露出瑰丽精致的原貌。
且看盘踞于正北的华殿顶端,两道黑影倏来倏去,手中银剑一挽一撩间,源源不断射去的箭雨纷纷散落,如碎玉洒落琉璃瓦顶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悦耳的声响。
此二人不是别人,正是闻哨声赶来援助宗寥的斜雨和飒风。
保险起见,两人均未亮出惯用武器,而是从某处院落的兵器架上顺了把三尺长剑,将就着用。
按宗寥交代,她们只需在皇帝寝殿附近飞来飞去,假装要行刺皇上,引大部分禁军围袭,为白挚和南宫述的暗卫分担部分兵力,让他们在计划的最后时刻更易脱身。
从她们所处的此间高殿往下看去,可见行宫中央祭天的高坛上三四个人对战正烈。
其中着铁甲,配武将冠,手执宽刀的男人正是自南宫桀院中追黑影离开的苏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