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。”少年抱拳礼道。
良久……
“没人受伤吧?”南宫述举目眺望夜幕尽头,气息淡淡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白挚道,想了想,补充一句,“逃出城后暗首大人便按计划引兵南去,卑职从东面绕回宫时在树林里遇上了云安世子的护卫,听她们谈话应是其中一人被箭擦破了点皮,卑职也没问,不过想来应无大碍。”
南宫述对白挚的话不发表意见,只问:“苏涉可有对你起疑?”
白挚道:“卑职对自身明显的特征都做了伪装,应该察觉不出。”
“应该?”南宫述冷冷瞥去一眼。
白挚连忙改口 :“卑职敢肯定,他一定察觉不到。”
白挚道自信来源于他换过的兵器、裹严实的头脸、裹粗的腰身以及含了两个李子的含含糊糊的口音……
南宫述向来用人不疑,深谙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品性,所以很多时候他只会下达命令……至多提点一二,剩下的便任由他们发挥。
***
考虑到司臾尚在病中,宗寥回来后就一直守其床前,以便第一时间为他端茶送水,可不敢听南宫述说的不给吃喝。
然而,即便她像亲儿子一样一直守着,司臾还是在后半夜又起高热,昏睡不醒,梦魇不止。
到这会子,南宫述才终于不吝金玉之躯,先喂他服下一粒“紫雪聚魂丹”后,又为他擦浴散热,轻拢薄衫,命白挚再把皇后送来的药熬上。
一言一行中都表现出来对挚友的体贴关怀。
为避男女之防,南宫述把在旁边搓手踱步的宗寥命令去休息。
眼下状况,宗寥哪有心思高枕?
捞了件大衫披着,出了屋去灶房就把白挚手里的活抢了。
三碗水熬成一碗药时,天际已是绮色缥缈,雾岚滚动。
与南宫述合力把药喂完,宗寥才神色倦倦地爬到榻上,披裹着被子趴小几上少憩。
迷迷蒙蒙间,脸上好似爬过湿软温热事物,她想睁眼看看,奈何眼皮太重抬不动,只利落纤长的眉和秀挺的鼻不停地抽搐,排斥……
最后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嘤咛:“干什么?”
手无力地挥了下。
正当以为会打到何物时,赤滑皓腕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捉住。
“跟个钻灶膛的花狸似的!不用见人了?”轻声说着话,南宫述用温热的棉巾细细拭去她手上炭污,藏入衾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