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寥听进了心里,却无力回答。
任它时气有多炽热,呼吸有多灼烫,她就是想在他汗涔涔的怀抱里。
随手摸来一件薄衫盖在身上,宗寥抱着南宫述,把头埋进他湿烫的胸膛,靠在他臂弯休憩。
宗寥攫过近手的衣料乏乏拭去额间源源不竭的汗珠,顺便也照顾到南宫述。
接下来的时间,两人就只是安静地躺着,无人说话,紧密贴合的胸膛感受着彼此呼吸间的起伏。
南宫述在对她施暴后深感愧疚,只能不停地以亲吻、爱抚弥补。
看着她乏累得红扑扑的潮容,南宫述觉得她明明是这样的柔弱,是做不出那种图一时之快的事的。
她性子是洒脱,所有人都看在眼里,而那时二人确也有各种爱恨交织,彼此之间也常以坑害对方为乐。
可她到底是女子,此种事做了,最后吃亏的是她。
她真的可以做到事了随风,半点不留心?
不会的。
她的性子南宫述心中了然——玩闹几乎表现人前,私下则是明达温婉。
她当时如此,一定是因此件事情上还牵连了其他的不可明言。
这不可明言一定是超出了她个人的欲望及玩闹心的。
那晚的经历,南宫述只回忆起了她身体发肤的模样和他当时用力求索慰藉的感受,至于那时谁被动,谁主动,他的记忆并不全面。
南宫述散乱想着过去,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发,眉宇间环绕着一缕郁愁。
——他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那样的“获得”或“失去”。
宗寥缓回体力后,轻轻唤了声“十三”,打破了当前的宁静。
南宫述柔柔地应了声“我在”。
宗寥在他怀里抬眸,看着他流利如琢的下颌。
南宫述低下视线,宗寥看见了他微笑里的忧郁。
眼神闪躲了一下,宗寥含愧道:“对不起。对不起。”
无论南宫述刚才突然加重的力道是否是因他回忆起了藏书楼之好,宗寥都想在此一场合下向他道个歉,以减轻当时差点让他成为张世荃胯下宠的罪恶感。
她想让此事翻篇,她不想活在那种一见张世荃挨近南宫述就惊慌失措的自我谴责中,同时她也不想本该属于两人的回忆有一人却被蒙在鼓里。
即使他可能会怪她,她也甘愿接受惩罚。
南宫述不清楚她的两声对不起里融含了多少前因后果,只是爱抚:
“你从未对不起我。你很勇敢,比我勇敢。若非你始终热烈,始终挡在我前面,我可能连爱你的勇气都不敢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