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寥捏着衣襟转过来,揭开他的纯白的“头纱”,俯视他时刻含情的桃花眸子,幽幽道:“你把我那裹胸布割成了几大块,难不成我要这样出去人前?殿下大哥,你的心是有多大?”
“叫皇叔。”南宫述勾着唇角。
双指抬起他俊逸的线条犀利的下巴,宗寥挑眉瞪着他:“你将来可是我宗家的女婿,还想在此充长辈呢?”
南宫述掀了掀浓密的羽睫,笑绵绵:“那你叫我一声夫君。”湖眸里星光熠熠,充满期待。
瞧着他那孩童求糖的憨傻模样,宗寥别开脸去偷笑,转而冷淡道:“不要。叫不出口。我说,你此处就没有一块能裹胸的布?”
整齐的一柜子衣物叫她翻得乱糟糟。
乞爱遭拒,南痴汉有些郁闷。
心想此女真是……就不能软弱点?稍微低回头?
他真的好想听她唤他一声夫君,又媚又娇的那种。
狠心的女人!
“你都叫我宝贝了,怎么就不能喊我一声夫君?”南宫述问。
宗寥闻言,脸刷一下发热,心道那腻歪的宝贝称呼也不是随时叫得出口的呀!
“那不一样。”宗寥道,“你倒是来帮我找啊!我得回去了,你也该走了。”
南宫述道:“要不,就别裹了吧,多难受。其实你这一回不裹,也没人会发觉。”
宗寥冷幽幽扭脸,额上爬满黑线:“你说我小?”
什么小?
南宫述听后先是一蒙,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,连忙解释:“寥寥想哪里去了,我没那意思。我是说你就随意穿两件,再披上件斗篷,不就没人发现了吗?”
边说着,他麻溜地将宗寥请去坐着,从柜子里头找出一身干净的中衣、一身黯色的长衫以及一件稍厚的连帽斗篷。
那斗篷乍看是普通的玄黑色,仔细一瞧,那面料上竟还泛漾出细碎的幽绿光泽,应是浮光锦裁制而成。
的确是他独有的风格——简约下全是真材实料!
南宫述的衣裳对宗寥来说偏大许多,宗寥没穿,将就着合上原身汗黏黏的两件,扣好腰带,套好靴,她又将披散的头发随意挽成个毛糙糙的髻顶着,随便别了支簪子。
宗寥嘴里念着“不裹就不裹”,利落披上南宫述宽大的斗篷,理了理,将胸前的带子系牢实,把身子都罩住,看着是要走了。
南宫述搭了件比不穿还惹眼的薄衫在身上,神色复杂地看着她。
见宗寥弓腰去推车门,他突然悠悠道:“就这么走了?”
宗寥回眸,黑亮亮的眼瞳转了转,疑惑问:“殿下还有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