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阖上眼帘,宗寥淡淡道:“那要看是在什么时候了,如果是落难的时候,有人给份温饱,我都能把随便一个人奉作救世神佛。
如果是男人遇上女人,呵,稍微好看一些的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苏涉道:“奕王殿下心志坚定,我不信他会做出对不起世子的事,尤其是在知道世子是女子后。
还是不一般的女子,我更坚信王爷眼光独到,他遇上了世子,就绝不可能再看得上别人。”
宗寥闻言,轻声失笑,声音有些酸涩。
“且当你是夸我了。我也不愿相信信上说的就是他,可信上写:
男子身姿颀挺,仪表儒雅俊逸,举止谦恭温柔,身边有一身背长刀的清俊少年长随左右,与渔女同进同出,有说有笑……
除了他南宫述,谁会在人前有那般修养?还有背长刀的清俊少年,说的不正是白挚?”
“世子刚不还说那画像上的人与王爷不太一样吗?也许是我们想错了也不一定。”苏涉讪讪说。
他既想安慰宗寥,又想替南宫述开脱。
宗寥沉重地凝思了一会,摇响刑架上的铁链,“行了,先这样吧。这么久没动静,外头的人该起疑了。”
苏涉一步一犹豫地捆上她修长手臂,“世子就这样放任王爷在茨莱……不管么?万一真是那么回事,现在阻止还来得及。”
宗寥缓缓掀开眼皮,看着比她还着急的汉子,“怎么管?我现在可是在押犯人!”
“南宫桀丧尽天良,想一出是一出,谁能想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?
我的家人此刻还在他手上,我若突然走了,那家伙必然恼羞成怒,到时连累到她们,我难辞其咎。
再说了,就算我现在快马加鞭赶往茨莱,除去休息、换马的时间,怎么也要一个月才能到。
我听说茨莱女人野性得很,他们现在就有说有笑,这一个月内,该做的也做了吧。”
宗寥撇着嘴,越说越气,“我眼里是揉不进一粒沙的,一次和一百次在我这里没有区别。他能不能守得住忠贞,与我管不管并无多大关系。
他又不是要死了等我去救,我吃饱了没事干,风尘仆仆跑去茨莱,做一个棒打鸳鸯的母老虎?我可以主动,但绝不倒贴!”
苏涉听完抹汗,心说王的女人与其他男人家里的娇妻、悍妻就是不一样!
面对此种令人心碎委屈的事,她竟能旁置不顾,清醒地完全不像她平时做派!
回想起王爷提起世子时的痴迷样,苏涉还挺替他忧愁。
想他若没有移情别恋,知道宗寥对他的感情是如此的干净利落,他不知会怎样伤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