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他们互为掣肘,紧攥着自己手里的力量,谁也不甘让谁。
你说你无权无势,手里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,求我从北疆带兵去救你的父皇和被监禁的亲人。
当时皇权之争激烈,远近皆闻,你的信又来得急,我来不及求证真伪,与家父草草一商量。
随即冒着私自出兵的风险带着梦娘及三千精兵飞马赶往京城勤王。
原本一个月的行军路程,我们只用了十天不到!
等我们到的时候,你说的掣肘不动已经演化成了刀剑相向。”
“你说先帝的宣翼军已经在宫城里与叛子厮杀了一天一夜。
让我赶紧带人前去支援,杀你的兄弟们进退不能。
我当时深信于你淡泊,仁良,看着纷乱的皇城,我一不做二不休,带着人就去了。
却当我攻进宫城,才发现宫城里已是血流成河,堆尸成山。
就连先帝刚选定的小太子也死在登基当日。
堂前尸犹在,你立马就拿着先帝的传位诏书坐上了这九龙椅!”
宗时律怒指明堂上,艴然道。
“等不到外臣见上先帝一面,先帝突然就驾崩了。此中是何隐秘,你心里清楚。”
皇上道:“有何隐秘,先帝给朕的诏书难道是假的吗?”
宗时律:“诏书不假,来路却不正。”
皇上:“信口雌黄!”
祁鸣道:“传位诏书是你用先帝宠妃——翎太妃的性命要挟先帝写下的。”
皇上:“……”狠狠剜了祁鸣一眼。
祁鸣又道:“你见先帝爱重太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后又用他们的性命逼先帝饮下鸠酒。”
皇上睨着祁鸣,道:“杀皇子的是你,拿毒酒给先帝的也是你,你有何资格在此插话?”
祁鸣道:“我助纣为虐,该当万死,但这之前,我一定要让大家看清你的面目,知道你的罪行。
你不必暴跳如雷,你我之间的事,他人不知,我们彼此心里却是清楚的。
御殿威严,我此刻不想与你争辩罢了。”
皇上恨而不言。
祁鸣继续道:“你不知从何处听说先帝立的第一位太子薨后,他迟迟不再立储,是想立翎太妃所出之子。
所以即便你已经登上了皇位,把太妃赶去了护国寺,你仍忌惮,就怕她生的是个儿子。
怕先帝留下你不知道的后手,怕十三王会是先帝秘定的太子,因而等到太妃真的生下了儿子,你当即就想派我去杀他。
后来你一想,觉得那时动手的话,你自己一定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