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几人都朝他看来,把那个名字在舌尖转了两圈,终于还是没说出口。
“且那姑娘还是故人之后,无论哪一方面来看,我们都不能弃了她去。”
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。
思虑了一会儿,墨轩老头到底还是将一张名单给了褚星辰。
“辰儿,你可是想好了,这些人安插进去可是废了不少功夫,原本是留给最后一击的,若是……”
“外祖,我知道,我会尽量保住他们,以大局为重的。”
褚星辰截断了老头的话,不是很真诚的保证道。
墨轩大儒何尝听不出来,叹了口气,终究什么也没说,疲惫的摆摆手,让两个小辈下去了。
看着关上的门,墨轩老头脸上才爬上一丝不忍,他应该是怨他的吧!
是他把那个孩子逼到如今这个位置的,小小年纪,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,一步一步,一点一点,走到如今要人有人,要钱有钱的地步。
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钉板上一般,稍微有一丝偏差,都是以生命为代价。
“老灰,你说当初我们的决定是不是错了?”
“主子,小主子是理解的,但毕竟还年轻,有点脾气很正常,您就放宽心吧!”
灰衣老仆看老主子满脸的悲伤,不忍心的劝道。
老主子是大儒,是有大学问的人,前朝的落败他看的明白,宁朝崛起的弊端他也看得清楚,更别说这些年为了摆脱墨轩一族对宁朝的桎梏,朝堂内外重武轻文,街面上在看不见书肆,茶楼里也没有学子探讨学问。
这还是大城市里,有各个世家大族压制着,偏远一些的城镇可能连本书都找不出来,学堂里教的都是舞枪弄棒的玩意儿。
而边关更是十室九空,凡事能提的动刀剑的儿郎都被编入军中,田地都被征做军田,剩下的老幼妇孺无田可种,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。
宁皇当政仅仅十几年,就已经是国破家亡之相,各地起义军,山匪,流民层出不穷。
这哪里还是一个国家,是被边关众军包裹的人间炼狱,也只有盛京城里这些人,还在遮住眼睛捂住耳朵,粉饰太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