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荣笑笑,对着宇文泰道:“黑塔兄弟,你也来坐,我听过你的奇异,不仅力大如神,还熟读兵书,听说你在降生的时候,背有黑子,屋宇周围黑雾笼罩如同圆盖,好比汉末刘备家羽葆盖车桑树一样,将来一定贵不可言,说不定,葛某还要仰仗贵兄弟呢。”
宇文泰刚要上步,看见宇文洛生轻轻摇头,忙插手道:“末将不敢,有二王千岁和家兄在座,焉有末将的座位,请恕末将家礼在身不敢从命,千岁但有军令,末将愿赴汤蹈火。。”
葛荣点头,道:“葛某听说过贵兄弟相依为命亲密无间,没想到还如此守礼,真乃名门世家之风。既然贵兄弟如此客气,又信得过葛某,葛某也就有话直说。你们可能已经看出来,现在英王驾前并不是我说话最管用,而是大致呈三足鼎立的局面。其一元洪业,他本是元乂的弟弟,因为想帮元乂平反来到定州勾结镇民,元乂死后便投身到义军中,这期间帮助英王扩充实力,起了很大作用,因此在英王面前很吃香。另外一个毛普贤,之前在破六韩拔陵的营中就与英王关系莫逆,人鬼点子多,现在英王帐下更是第一红人。而我,因为早先官位高于英王,所以与英王的关系反而很尴尬。算上英王自己,我们义军总体上有四支力量,现在已经有两支愿意归降朝廷,英王这边正左右摇摆,但依我看怕是很难坚持。所以,剩下我自己,孤掌难鸣。我遍观大营,能有实力说得上话的,就剩你们宇文部了,所以我想与贵兄弟联合,坚决不依附朝廷,若贵兄弟愿意助我,葛某定当重谢,待我们成事之后,必定让洛生成为真正的王爵,我们共享富贵。”
宇文洛生拱手道:“末将兄弟谨遵二王千岁之命,请千岁吩咐。”
葛荣离坐抓住宇文洛生的手,道:“如此多谢了,还请贵兄弟注意其它各营动向,一旦有风吹草动,我们随时交换讯息,随时准备行动。”
同日白天,泾州城内,西道行台帅府。骠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、假大将军萧宝夤端坐帅位,与手下文武正陪着一位客人,此人为道士,正是李顺兴,坐在左首位。他身侧依次军师兼长史柳楷、行台左丞崔士和,对面是卢祖迁、侯终德、杨侃等将军。
萧宝夤今年四十三四岁,正值年富力强,却面容略有憔悴,劳心忧虑所致,不过今天倒是精神焕发。他在帅位上拱手道:“以前经常听闻仙长大名,说是仙长已经几百岁高寿,长史柳楷也介绍过仙长的奇异之处,今日终得一见,竟不知仙长如此年轻,真乃世外高人。”
李顺兴有白化病常被误解,道:“大将军见笑了,那些传言都是讹传,贫道自幼在终南山楼观台,拜陈宝炽道长为师,最近才受家师委派,正式离山历练,宣扬道祖楼观经典,解除百姓疾病折磨。前几日路过潼关,与旧友柳先生偶然相见,才被引荐到大将军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