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就是对他太好了么。
亓照云挂了电话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
别的不说,这么多年,光是萧驰的生活起居,她就费了不少心思。
就拿最简单的日常饮食来说,哪怕亓照云不做饭,每天的食谱也都是定好之后让苏阿姨做好叫助理送过去的,保养嗓子声带的汤料更是连原产地都要挨个筛选。
人就是这样的,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用惯了最好的,冷不丁没了,谁能习惯。
亓照云原本还想着让他慢慢适应一下,毕竟她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太简单粗暴,一巴掌把人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。
哪知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
亓照云这一巴掌还没打出去,他就自己开始作死了。
也不想想,他的胃口早就被养刁了,出个差都要瘦几斤的人,现在亓照云不在,他还把苏阿姨给轰走了,别的不说,饮食上就有够他别扭的了。
更何况,萧驰虽说不喜欢家里有外人,可他本质上又是个极其害怕孤独的人,以前只要他在家,亓照云就会留在家里,现在?
亓照云泡在浴缸里,现在谁管他怎么样。
萧驰这一觉睡到了半夜,醒来的时候,屋里黑漆漆的,只有窗外路灯投进来的一点光线,更加静得让人发慌。
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因为睡醒而消散,萧驰本能地往亓照云房间走去。
“怎么不开灯?”
然而空荡荡的房间注定不会有人回应,苏阿姨干活利索,他说要把亓照云的东西处理了,这会儿就真明面上一个她的东西都没有了。
房间里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,新换的床单被罩,一丝褶皱都没有,窗帘开着,风吹过,窗外的树枝轻轻晃动,一切都被笼罩在一股虚幻感中。
萧驰打开灯,在床上大字躺下。
干净的床单上还残留着洗晒过后的清香,一丝极淡的木质香水味混杂在其中,萧驰将头埋进枕头里,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猛地起身,将枕头甩到了地上,转身拿了车钥匙,开车去了白云苍。
萧驰在白云苍一连待了三天。
连一起玩的人都看出不对了,旁敲侧击地问他这次嫂子怎么不来找他回去。
“你小子这会儿嘴花花,真来了,你有这么自在?”
另一个朋友觑着萧驰的脸色,笑骂着向说话的人砸了颗瓜子壳。
萧驰斜倚在沙发上,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不说话。
没那么夸张,却也不假。
亓照云的性格怎么说呢,不能说不好,为人沉稳,做事妥帖,对待朋友也大方仗义,哪怕她现在并不怎么管白云苍的具体事务了,店里也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,真有个什么难事找到她了,能帮的她绝对没有二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