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宋玲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对,她也不想回家做饭,就想去外头坐会儿,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兴许能好受点。
江妈是街坊邻居,人品性子都不错,两家孩子关系又好,没啥不能说的;老大爷是凑巧碰见的,人家里条件好,孙子看上的对象条件一般,刚好跟她家情况反着来,这未尝不是一种缘分。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大家坐在一块唠唠儿孙的事挺好的,只有当家长的能理解彼此对儿女的苦衷,花一顿饭钱也值了。
江妈直接把宋玲的地址详细到房门号报出来了,“老大爷,您都这么说了,我们可真就不客气了,等着您儿子上门送钱了啊。”
自从老头不客气地要肉菜,江妈还真有点防备这人是不是圆圆说的那种骗吃骗喝的。
宋怀榆年轻的时候没少喝酒,就是退休后也常约着老战友老同事一起喝两口,最近这几年因为上了年纪开始修身养性,这才不碰酒了,不夸张的说,他已经对这种辛辣的滋味陌生了。
砸了一口酒,心里是满足极了。
嘴上还是挑剔了一句:“这酒不醇厚。”
宋玲笑起来:“看来您以前在位上的时候没少喝好酒,国营饭店的酒符合咱们老百姓消费,物美价廉,用料也不能太考究,您就将凑喝吧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宋怀榆点头说:“这辈子吃过喝过的好东西,能享受的基本都已经享受过了,到了这把年纪,不拘外物了。”
江妈轻轻一撇嘴,“那您在位上的时候喝过咖啡吗,我听说那东西可高级了,喝了它一晚上能不睡觉。”
宋怀榆:“我家有咖啡研磨机,我有时候跟着小辈喝一杯。”
他不会用那个研磨机,也不会分辨咖啡豆,一直都是保姆们在捯饬。
江妈哈一笑,又揶揄他:“敢问您在位上的时候看过电视机吗?就电视,四四方方那个,您是老领导,不可能没见过,给我们讲讲呗。”
宋怀榆像看傻子一样看江妈,回答说:“我不但看电视机,我还看外国频道。”
像他们这些革、命家庭,高级别的老红色,上头是给了很多特权的,家里早几年就有电视机了,他专门叫人安装了特殊的天线,能收到台岛和香江的新闻,他个人专属的收音机也让无管办的人专门给弄了特殊的无线电波,能收听一般人听不到的电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