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圆圆垂眼盯着孙秀文,目光凉飕飕的。
她说:“听说天暖和以后莫知青他们要扩展规模了,想找个可靠的朋友晚上去山上值夜班,我觉得,把铁牛推荐过去很合适,铁牛要是知道这个事儿,肯定很积极……”
“别别别。”孙秀文紧张的脸都变色了,“我错了我错了,下次再也不偷听了,你别跟他们推荐铁牛啊,铁牛还得陪我呢,哪有功夫上山去。”
宋宵淡淡看他一眼,“今年卫生站会酌情考虑引进失眠方面的药。”
孙秀文瞬间哭丧脸,“别别,我怕了你们了,不就好奇听了一耳朵么,我又不是外人,都是自己人听到怕啥,你俩没必要这么狠吧。”
“好奇就要听墙角啊?”王圆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后怕,“你这么好奇真的挺吓人的,猛的一开门,老天爷,一个大活人滚进屋,搁你你不瘆得慌么?”
孙秀文被她说的脸竟然有点涨红,他赶忙转移话题。
假装咳嗽两声,正色问:“我刚才听了那么久,我发现你俩都特别有诚意,但是吧,圆圆我不得不多句嘴,宋宵说爱屋及乌的时候你都没回应,你倒是吱一声啊,给人个念想呗?哪怕画个饼也可以啊!”
宋宵噗嗤一笑,扭头对王圆圆眨眼,清亮的眼神里满是期待,“他说的对,画个饼也是可以的。”
王圆圆看见他这个玩笑背后努力压抑的眼神,心像是被什么凿了一下,微微酸涩。
感情里如果一方长期受委屈,或者一方长期处于低位,那这段感情就不容易持久。
宋宵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做出了巨大的妥协和让步,她肯定不能心安理得按照他说的做。
她非常认真地表态说:“我没想过和另一半的家人永不往来,不但会搭理,还会想办法好好和他们相处,实在无法融入也会为了家庭和谐做做面子工程的。”
“另一半,嘻嘻嘻……”孙秀文重复她的话,挤眉弄眼。
王圆圆脸一热,狠狠瞪了孙秀文一眼。
孙秀文这个狡诈的人,特别会“祸水东引”,她不甘示弱,当场朝孙秀文发难:“孙秀文,你心思别老放在别人身上,你自己的事儿怎么不惦记呢?你失眠老是靠着铁牛陪你可不是办法,最多一年政策下来了,别告诉我你不打算考大学,不打算回城就留在这了?等我们都走了,就你一个人一直窝在农村?你愿意,你爸妈也不会答应。”
孙秀文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