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怀瑾进了房间:“姐,跟你说点事。”
“你说!”
姐妹两人相处倒没什么太多弯弯绕绕。
薛怀瑾随口询问了几句周青近况,将刚才楼下的事情略微提了提。
吴晓燕色变:“你把遗嘱烧了!”
薛怀瑾避而不答:“追悼会之后可能会有点纠纷,您也别客气,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!”
吴晓燕既感激她用心,又有些接受不了:“怀瑾,怎么能这样……况且建明心胸狭隘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不行,我不能要爸的东西……”
薛怀瑾拦住不知所措的吴晓燕:“姐,你有继承权,只要没有遗嘱,谁也没资格剥夺。更何况你想想青子他们,这不是一笔小数,到这关头你不要也只会便宜大哥他们!”
“不行,说什么我都不会要。我这些年,没尽过什么做儿女的责任,爸能临死想起我来,我已经满足了。不想参与到这种纠纷中……至于青子他们,我自问能做的全都做了。都是好孩子,会理解我。”
薛怀瑾苦笑:“我费尽心思。姐,你这样是陷我于不义。”
吴晓燕想解释,又无从解释。
薛怀瑾确实是为她考虑,不管用了什么手段。她在争取自己的同时,确实兼顾了她。
吴晓燕叹了口气:“怀瑾,你跟建明他们关系怎么会如此糟……”
薛怀瑾也只有在吴晓燕跟母亲面前能流露出几分真实。
“从他们逼着我跟于晓军订婚之时,兄妹之情已断。”
缓了缓,薛怀瑾继续:“姐,答应我,千万不要拆我的台。”
吴晓燕终究也是决断之人,分得清楚亲疏:“既然这样,那这钱我要。然后以爸的名义捐出去。”
薛怀瑾看了她半响,怅然若失。
她有点明白周青跟吴晓燕母子为何能让她接触不久便能心生信任。这种不属于我,绝不肯要的性格太过于少见跟难得。周青某些可以称得上偏执的坚持,大约是遗传自吴晓燕的身上。
有些人为了财产千万计较,如她的三个哥哥。而有的人送到眼前,也不屑去拿,如吴晓燕。
还真是讽刺。
……
吴建明等人到现在也没想通遗嘱的具体细节。
这很正常,因为薛怀瑾的目的单纯就是损人利己,他们也绝对想不到一向孝顺的薛怀瑾敢用这种伎俩设计他们,敢烧了遗嘱。
沸沸扬扬中,追悼会来临。
出席追悼会的人很多,一些耳熟能详的面孔让人瞠目结舌。
因为前期媒体的作用,追悼会全程也在直播中进行。
周青在病床上在拿着手机观看。
他身体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将养,虽仍旧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,却已经能够自己行走。
唯一让他感觉别扭的就是左手臂,知觉迟钝的厉害。
动一动手指,往往就需要很大的精力去做。好像神经反应线失灵了一般,完全不听大脑支配。这是他近期能下床后才意识到的问题。
看了一会,实在不愿意沉浸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氛中,周青从床上费力挪下去走到了窗边。
外头连续下了一周细密的雨丝,阴雨蒙蒙,让视线受阻,也让他思绪飘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