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,黑猫的爪子直接嵌入了那条蛇的尾巴中,竟生生把蛇从洞口里拖了出来。
我这时才注意到,那条蛇应该是借住在了真皮座椅的破洞中,借着夹缝得以求生。
这个废旧汽车修理厂的地理位置相对偏僻,周边是大片林地,这院子外的围墙边上长满了半人多高的杂草,这里面的情形也没好到哪去。
各式各样的垃圾堆叠成山,除了中间那块用来拆卸的地方,勉强还能看得过眼以外,其他的地方几乎是不堪入目,刚进来那会儿,我以为这地方最多有些蟑螂,老鼠什么的,万万没想到,居然还藏着蛇!
可照理说,蛇是不会在这种杂乱吵闹的地方生活的,这不符合蛇类的生活习性。
而一想到王丽刚才从那个洞口里爬出来,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,王丽也没比我好到哪去。
她不断地吞咽着唾沫,紧张地朝后挪了挪,“我……刚才真的是从哪钻出来的?呕——”
话都还没说完,王丽身子一弯,又吐开了。
可那黑猫只是朝我们两个的方向瞄了一眼,两只前爪抡得呼呼生风,对着那蛇的身子又是几巴掌连拍了下去。
黑猫像是完全不怕那条蛇,原地辗转跳腾着,躲避着那条蛇的攻击,抽出空来还能赏他几个大逼斗。
眼看那条蛇的三角脑袋被抽得四处开花,我忍不住看了看小腿上的伤口。
“我觉得我应该去打个狂犬疫苗和破伤风。”我嘟囔着,没有耐心,继续看着一猫一蛇,正要走的时候,就发现之前停在那堆破铜烂铁边上的出租车竟然不见了!
“不是,车呢?!”我瞪大了眼睛,“那车不是报废了吗?前保险杠都给拆没了,怎么就给开走了?”
地上是新鲜的车辙印,原本堆放在前面的破铜烂铁已经被撞得四处都是,显然那人将车开走的时候也是比较慌张的。
我带着王丽冲进了办公室,可里头只有一个打瞌睡的老头。
二十度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,那老头躺在椅子上睡得四仰八叉,泛黄发黑的蒲扇还盖在肚子上,右手边还放着一个搪瓷缸子。
我看着这场面,一股邪火直窜脑门。
“大爷,还睡呢?你们厂子里的车都丢了!”
那老头一摇蒲扇,满不在乎地开口道:“丢就丢了呗,都是一些没人要的破铜烂铁,值钱的都被人拆完了,别打扰我睡觉。”
老头的反应直接把我气笑了。
外面运转的机器吵得我脑壳生疼,和王丽说话都只能靠喊,可这老头躲在屋里,睡得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?
“大爷,我问一下,你们这儿的年轻工人有几个呀?有一个长得挺瘦的,皮肤比较黑的,叫什么?”我扯着脖子吼道。
“干啥?查户口啊?”大爷被我吵得睡不着,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,“我告诉你,我们这打工的小伙子都是签过正经的务工合同的,而且我们收的每一辆车都合法合规!你们两个小妮子吃饱了撑,跑到这来找不痛快?你们没事吧?”
这大爷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。
如果说他之前一直在睡觉,那必然对厂子里的事一无所知,可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不符合一无所知的情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