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洹靠着声音辨认出来了他的位置,直勾勾的看着他。
“你不怕?”他像是有些看不惯顾洹这般冷静的样子,沉声问道。
顾洹轻嗤了一声,道:“不过是个脸面都不敢漏出来的过街老鼠,有什么怕的。”
那人闻言脸呼吸声都重了一些,咬着牙开口道:“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的不会太久。”
顾洹歪着脑袋反问道:“我不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吗?还能怎么活下去?”
“你跟你母亲一样,都是这么的倔强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些笑意,听起来似乎没有生气的情绪了。
“你喜欢我母亲?”她问道。
“但是喜欢我母亲的人那么多,唯独只有你在这么多年之后还绑了我。”顾洹冷静的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。
“我跟他们不同,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爱她,不过是爱她的容貌罢了。”他的手又开始在顾洹的脸上滑动,他知道她长得与自己的心爱之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这样摸她的脸,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算是摸到了当年得不到的那位的脸了。
“你爱的就不是容貌了?”顾洹语气中全是不相信的嘲讽。
“当然,我爱的是她这个人,她的一娉一笑,她的性格,她的才华。”他像是在怀念着什么,说出来的话语中充满了眷恋的意味。
“但那又怎样,她不还是嫁给了我的父亲。”顾洹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激怒他的心思。
“你是想要激怒我好找机会逃跑?别想了,绝对不可能的。”他也直接指出来了顾洹的意图。
“当年你父亲出事之后,我原本以为可以堂而皇之的代替你父亲的位置,我甚至不在意她嫁过人。可是她居然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,说什么殉情,你说可笑不可笑。”他的语气渐渐疯狂:“那段时间我真的是觉得没有活着的意义了,不过在这之前,我要毁了这个国家,这个荒诞的国家!”
顾洹没忍住打了个寒噤,他居然将自己的恨意全部压在了国家之上。
“父亲的那件事是你做的?”
“对啊,是我做的。先皇糊涂至极,仅凭着几封信件便定下了你父亲的罪名,甚至没有给他回京的机会,直接在洹河县便将他处决了,甚至连尸骨都在一把火里烧没了。”他很是自信,自信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,是以没有丝毫隐藏的将那些陈年秘幸说了出来。
“这么可笑的国家,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,倒不如毁了算了!”
顾洹心里的猜测已经渐渐成型,她回顾了自己为官以来接触到的那些事情,接着问道:“河南私自建造兵器厂,肃王与恭亲王造反,科举舞弊,洹河县有人囤积大量军队,这些事情的幕后之人都是你吧。”
“怎么样,我策划的是不是很周密?可惜了,都被你破坏掉了,你跟你娘亲的性格简直是一模一样,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。”
“确实有些可惜。”顾洹点点头,又不紧不慢得开口道:“孙大人策划的一手好戏,不去戏班子真是有些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