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了。
散落的发丝在空中无序地摇曳,密集而又尖涩的惨叫充斥整个房间。
在安静与喧闹融合的场景中,季礼闭着眼睛默默在心中倒数着最后的时间。
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地点击在真皮沙发的扶手,敲打着不知名的节奏。
客厅中央的那口硕大棺椁,厚重而又惊悚的拍打声预示着其内还存在活人。
而那里面的人,又到底在经历些什么……
季礼不用睁眼也不用询问,一切明悟其心。
时间过去了十之八九,最后期限俨然来到,那对男女主人已经枉死。
鬼物胚胎,破罐而出,以血肉养成。
“店长!不对劲了!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?
你究竟是要帮我、还是要杀我!!!”
蒋江死定了,只区别于死在鬼童手里、亦或是成熟的鬼胚胎动手。
但季礼希望他能够死在鬼胚胎手中,因为这代表着他起码得到了一种规避杀人的方法。
尽管,代价大了一些……
秋末的风很冷了,拂过他苍白的面容,吹起那黑色的长发,是丝丝寒意。
季礼睁开了双眼,灰黑色的眸子望向的是一沉如水的深夜,微微启唇:
“终究是些无趣的人鬼把戏罢了……”
当蒋江死前的最后一声呼喊落幕,这场“把戏”也演到了结尾。
季礼已经不需要去看棺材里的结局,他面色平淡地站起身来,脚步缓慢地走向客厅中央。
这一次是他亲手将一个个青花瓷罐,放进了装满尸体的青铜古棺。
从里面提出了一具喷涌鲜血的尸体,随意地丢在了地面上,默默离开。
这栋已经被血泊污染的别墅,原本的主人早就尸骨无存。
只有一具断了头的莫名男尸,被丢弃在距离门口几米之外的地板上。
漆黑微凉的夜里,一个长发及腰的男人背对着事发之地,黯然离场。
擦肩而过的警车呼啸而过,红蓝双闪的灯光映照在他的面容上,让那道身影显得有些虚幻。
男人缓缓停住脚步,低头点了一根香烟,无奈仰头望月。
背影里,以三条人命、他只得到了八个字:
“无视罪物、无解杀人。”
……
“平新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