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天色还亮着。
上班的人都还没回来。
汀兰刚回屋,就被丁母给叫进了厨房,
“若兰快把毛豆米子剥皮了,晚上炒个毛豆炒蛋。”
“对了,你哥临走前说晚上要吃白菜炒腊肠,你到时候别忘了做啊!”
汀兰只当没听见,待在自己那间杂货铺似的小屋不出来。
丁母叫了半天,没看见人影子,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,走到汀兰房间,才发现这丫头正看着书。
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想要抢过汀兰手中的书,
“你这丫头,今天怎么回事?上午你说身体不舒服饭不做就不做了,晚上你这身体都没啥事了,咋还在这歇着?”
汀兰往后一躲,躲开了丁母伸过来的手,将书顺势往桌上一放,语气有些敷衍道,
“身体还没恢复好,做不了饭。”
丁母两眼一翻,没好气道,
“真当自己来享福来了?以前生病不都做的好好的,怎么现在娇贵起来了?”
说了半天,见汀兰没什么反应,表情更是冷漠地吓人,丁母瞬间心里一慌。
扔下手里的抹布,坐到汀兰床边,想要拉过汀兰的手,打起感情牌,
“若兰啊,你老实说,是不是我把工作给你嫂子,所以你心里怨恨我了?”
说完,眼神还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汀兰,像是在看她有没有说谎。
躲开了丁母扒拉她的手,汀兰勾了勾唇,看着一脸希冀的丁母,冷笑道,
“难道我不该怨恨吗?”
这句话,自然是替原身问的。
原身在家十六年,活的战战兢兢,比谁都懂事,从小就做的一手好家务,将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哪像丁明军是个男孩,从小家务不做,别说洗碗了,光是洗澡丁母就专门伺候他伺候到了十四岁。
知道工作名额被嫂子拿走了后,原身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这怪不了吴晓莉,毕竟人家进门之前就提了条件。
丁父丁母要是不答应,她还能自个抢了去不成。
牺牲一个原身,幸福一大家,撕开虚假的和睦,这本就是血淋淋的事实。
丁母被汀兰的这个冷笑给吓得心都快跳,捂了捂自己的心口,忙不迭地跳出来说道,
“若兰,你怎么能这么想?你哥都二十了,也是结婚的年纪了,要是娶不上媳妇你想让别人笑话我们家?而且我们养你到这么大,供你吃供你住,哪一项不要钱,我们亏待你了?”
听到这话,汀兰更觉无语,
“那我六岁起,就给全家洗衣、烧饭,打扫家务是白吃白住的吗?”
丁母脸色闪过不自然,但很快又变得格外有底气,语重心长道,
“女孩子家家不干家务以后怎么找婆家,我们也是为了你好。再说了,多少人家虐待姑娘,不给吃不给穿,我们也不打你,顶多就是骂你几句,你还有什么不满的。”
丁母这些落后思想,汀兰也懒得再掰正,瞥了一眼墙上的钟,冷不丁道,
“你再不做饭,他们回来还得再饿肚子。”
丁母回头一看,惊呼道,
“哎呀,怎么都五点五十了!你爸他们快回来了,先跟我去做饭!”
着急慌忙地拿上抹布就要往厨房跑,跑到一半发现汀兰跟没事人似的,还赖在当房里不出来,顿时又气又无奈,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去做饭,总不能真让孩他爹他们饿肚子。
“真是生了个活祖宗啊!说不得也骂不得!”
等到丁父一行人回来时,丁母正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。
吴晓莉一见晚上还是她婆婆做饭,顿时脸色都有些便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