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这些作者若在天有灵,会不会跌足叹惋!
梁允峰和梁允文一脸得意,他们知道宁凝在写话本后,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告他的歪状,让廖夫子对他不喜,正好,机会这不就来了。
宁凝低眉,再抬头时眼圈儿已经红了,“夫子知道,我家境贫寒,父母供我读书已然日夜操劳。前阵子听闻父亲病了都舍不得抓药,母亲急的没法,还想去镇上富户找个浆洗的活儿。我说要不读书了,他们却死活不肯,身为人子,我岂能见父母辛劳,自己只图安稳呢!所以我才接了写话本的活计,想为家中减轻负担,略尽人子孝道。”
梁家兄弟说的倒是真的,包括刚才他在原身房里看见的,也是未完成的话本,原剧情里他们也确实靠这件事抹去了廖夫子对原身的好印象。
但那是他们找准时机,背地里告的歪状,原身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,如今宁凝岂会让他们得逞。
原身是个俊秀少年,宁凝利用这种优势,眼中的泪要掉不掉的,衬得眼睛水汪汪的,身子微微发抖,似乎不胜重压,果然让廖夫子叹息一声,软下语气。
“你也是为了尽孝道,真是难为你了。只是你遇到难处为何不来告诉我,若耽误了乡试可怎么好?”
“夫子师恩深重,我又怎么忍心一再打扰您。哦,弟子功课上并未放松,不会耽误乡试的。”
“嗯,你能分清主次便好,再有为难处,只管来与我说,莫要与为师外道。”
然后他转过脸来斥责梁允峰和梁允文,“祸害同窗,还敢在为师面前撒谎,罚你们将弟子规抄上十遍,拿来给我看!好了,都散了吧。”
“不是,夫子,这——”
梁允峰还想申辩,梁允文一拽他袖子,低声说,“哥,算了吧。”
他们今日是想跟宁凝动手,不是想告他歪状,计划被打乱,匆忙之下拼凑的说辞根本站不住脚,再申辩只会更惹夫子生气。
难道他们还不够丢人嘛!
反正自然有巴结他们的学子帮着代笔,受罚也累不着他们,何必非要跟夫子犟呢!
说着,他愤愤瞪了宁凝一眼,拉着梁允峰走了。
经过这桩事,宁凝写话本的事儿在夫子面前过了明路,不用再遮遮掩掩了。
宁凝比原身知道的故事多,构思更精巧,他就一边续写话本,一边读书。
梁允峰和梁允文挨了训斥,不得已老实了一段日子,倒让宁凝清静了不少。
到日子交稿,看得书商直拍大腿,说这话本很精彩,极可能改成戏本,到时能赚更多。
他按照约好的价格涨了三成,让宁凝进账几十两。
宁凝留下几两零用,剩下都托人带给家里,让他爹娘大大惊喜一番。
日子过得很快,马上就到了乡试的日子。
夫子最后叮嘱他们一些考场事宜,就任他们回房自行读书了。
宁凝可能要来个临时抱佛脚,今日书读的尤其晚,身影被烛光投到窗纸上,影影绰绰,恨得门外的黑影几乎要骂娘。
“怎么还不睡啊,你倒是快点睡啊,平日让你装得人五人六的,要进考场也吓得要尿裤子了吧,呸。”
黑影只能小声骂着出气,总算,宁凝似乎读够了,伸了个懒腰,打个哈欠,洗漱一番,将灯吹熄。
过了好一阵,黑影估摸着宁凝睡熟了,用准备好的工具偷偷拨开门闩,蹑手蹑脚潜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