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马翠儿不知是有意忽略,还是太忙忘了,总之她连话都不怎么跟宁家二老说了,更没有送糕点过去。
马翠儿春风得意,谋划着再做一阵糕点,手边多攒些钱,就搬到镇上住,离这些没出息的泥腿子远一些。
可这时,她听到个不好的消息,宁凝居然写了个戏本子,卖给路过的戏班,据说赚了很多钱。
“岂有此理!一个读书人,居然去写戏本子,真是不检点!丢脸!”
马翠儿扯着帕子嘀嘀咕咕,恨不得把帕子当宁凝的肉!
那个戏班子来演戏的时候,她也看过的,还听说班主念叨着,如今没有新鲜的戏码,老是过去几样戏来回演,大伙儿都看腻了,可好本子难寻啊。
这话马翠儿听过就忘了,戏班子的事儿与她何干,她还要做糕点呢。
没想到这话传进宁凝耳朵里,宁凝没两日就写出个本子给班主送去,班主看了,乐得见牙不见眼,说是难得的好本子,给的价码比世面上高三成呢。
而且,宁凝得了这笔钱,加上之前手头攒的钱,已经够在镇上买房子的了,他决定带宁父宁母搬去镇上。
镇上人口更多,他要接抄书和代写书信的活儿更方便,也更多,家里这些地可以赁给别人种,就是宁父宁母要找个活计,也容易得多。
从镇上去城里也更方便,还有两个月就到科举的时候,听说这次宁凝又要下场呢。
总之,镇上日子更舒服些,在村里谁家能搬去镇上,都是件有脸面的事。
这就让马翠儿更难堪了,谁都知道她撺掇着分家,就是嫌宁凝读书不成,反成拖累,可一分家之后,宁凝就上进了,毛病也没了,也肯努力赚钱了,而且读书也没丢下。
这么看来,到底谁拖累谁啊!
“可恶,要是早知道,早知道他在写本子,我……”
我非让他写不成不可!
不过这话只能咽在肚子里,就算自言自语的泄愤,也不好说出来。
马翠儿恨得牙根痒痒,可面子上还是要做,不然村里风言风语只会更难听。
所以宁凝他们搬家那天,他们特意去帮忙,连马翠儿都把卖糕点的事儿停了一天,强打着笑脸帮他们收拾东西,跟着他们雇的车去了镇上。
宁凝手头的钱还是有限,只买了个小院儿,里面不过一间正房,一间侧房,还有边上的厨房,后面就是堆杂物,还有方便的地方。
确实不算宽敞,但住他们三口足够了。
房子是宁凝同窗帮忙物色的,房屋很是齐整,也并不旧。
原主人盖了房没多久就去外地投奔儿子了,所以才急着出手。
马翠儿挑不出什么大毛病,只能强堆笑脸。
村里人还有几个去帮忙的,马翠儿就觉得他们的目光中有别的意思,顿时全身上下都不好受,恨不得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出来,心里才畅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