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商人,莫非知道当前侯府的现状吗?
周子越一时心中上下打鼓,十分不安。
白宴黎只落下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。这时,岁其从门外走进来,他在白宴黎的耳边轻声说:“主子,外面出事了。”
*
拱桥上。
唐宛如和唐悦儿身边的人终于散开了一些。
萤春心急的找唐宛如,这时她看到一个新娘子站在桥头上,她正要迫不及待的上前去,却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手腕,萤春回头一瞧。
却是另一个新娘。她刚把自己掉了的盖头盖了起来,萤春没来得及看到她的脸,就听她低声说:“萤春,快走,不然要误了吉时。”说着就拉着萤春往前去。
萤春愣了一下,刚才太乱了,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,她也没多想,便搀扶着她过了桥。
而另一边,唐宛如刚才被挤的晕头转向,她刚要掀开盖头找萤春,却听耳边一个声音响起:“大小姐,快跟我走。”
话落,便也牵着唐宛如过了桥。
两个新人一前一后婷婷袅袅的从后院走了出来。众人听说新娘来了,纷纷翘首以盼的看着。
蔺氏远远的看到萤春搀扶着新娘走过来,便认为那是唐宛如,一时眼角泛起了泪花。
而柳氏则显得淡定的多,她和王婆对视了一眼,便知道流秋搀扶着的已经不是唐悦儿了。
她的唇角忍不住勾了一下。
唐府的礼过了之后,两个丫鬟便带着两个新娘来到了白宴黎和周子越的面前。他们站在府门外的两侧,身后就是两顶大红的花轿。
“请两位新娘上轿!”两个媒婆站在两边道。
此时两个新娘已经分别站在了两人的面前。等着二人牵着她们的手上花轿。
白宴黎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,却在看到那新娘向他伸出的手时瞳孔里的温柔全数退尽。
这不是唐宛如的手!
他拉过唐宛如的手,更是连梦中都多次与她牵手。她的手嫩白如雪,纤细修长,压根就不是这样的。
而同时,另一边盖头下的唐宛如也在看到周子越向她伸出的手时目光暗沉。
因为她看到来牵她手的人根本就不是白宴黎。
那是周子越的手!
即便她早就知道,但在看到周子越手的时候她的瞳孔里还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恶寒。上一世她和他生活了那么久,对他的手太熟悉了!
他曾用这只手指着她说:“我娘从小养尊处优,尊贵无比,如今获罪至此自然心情不好,她打你两下出出气,你就不能忍着?”
他曾用这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拖到他爹面前说:“你成天脑子在想什么?他是我爹啊,他的腿多年来都是有专人按摩一个时辰才能睡着,你不按摩,难道让我按摩吗?”
他曾用这只手顶着她的额头把她抵在墙壁上说:“唐宛如,我娶你不就是为了你能照顾我们全家的吗?你能照顾我们全家是你的福气,你应该感恩戴的,而不是每天带着脾气让人生气,懂吗?”
就是这样。
她的自尊和自傲在这样的日子里被生生的践踏。
就是这样的手,她怎么能忘记?
唐宛如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,周身的寒气摄人心魄。
“悦儿,你怎么了?”周子越见她压根不抬手,而自己的手空空的展在那里,再次强调,“把手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