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隐隐有一种预感,姜淮身上出现的伤痕与此时此刻被夺去的人命有关。或者说,姜淮与这一系列事件有关。
可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?
他显然不是单纯的受害者,否则他早就一命呜呼了,这些伤痕莫非是苦肉计吗?可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苦肉计非但不能消除他的嫌疑,反而会将他推进风口浪尖,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?
他又想起了下午查探的那两个女人,一个面上显得天真稚嫩,其实没心没肺;另一个则嘴上说着不在乎,手上挂着佛珠,脸上堆着笑意,却在家中摆着烂桃花阵。这两个人与这一系列事件全然无关吗?姜淮与这两个人,难道有着他们尚未发掘的关系吗?
范宇心中一团乱麻。
“想到什么了?”
冰冷的女声传来,范宇闻着医院里千篇一律的消毒水味道,思路被清空,动荡的内心渐渐趋于平静。
“我来这里,不就是因为什么都想不到吗,要不然谁敢大半夜惊动关大夫啊。”范宇恢复了一贯的油腔滑调。
“秦老师呢?”关梓鹤直击重点。
范宇低头摆弄了一会手机,摇摇头:“还是打不通,联系不上。”
“镜廊里是没有信号的。”
“我知道,秦叔还在镜廊里,只是这次有点久,”范宇想到秦鉴的伤,不禁皱眉,“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。”
“与其担心那个人,倒不如担心秦老师,”冰冷的女声中终于带上一丝波动,“他不过流了点血,暂时死不了。”
“秦叔和那个女孩在一起,何姒,”范宇解释道,“可能拖延了点时间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才要担心,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。”女子面无表情,有问必答,言辞简练,却句句切中要害。
“你也觉得?”范宇点到即止,被称作关大夫的女子也没有多言,看来在何姒的安全性问题上,两个人成功保持了一致。
正沉默间,范宇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,他低头一看,闪烁着的是小林的名字,还没接通电话,脸上已经露出麻木的表情。
他按下通话键,一抿唇,表情在绝对失望与偶尔出现的一丝期待中徘徊。
“小林啊,怎么样了?”
“范处,对不起,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哎,”范宇点点头,早在预料之中,随后又摇摇头,“死状呢?”
“和黄海平一模一样,双目流血,背上满是抓痕。”
“我在关大夫这里,现场留给其他人处理,你直接把尸体带过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