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轻轻蹙起眉头,面露哀伤之色,令人心生怜惜:“陛下为何不愿见我?”
侍卫统领低垂着头,面无表情,只是重复着:“娘娘,请您回宫。”
贵妃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意,此时,一名宫女轻步上前,扶住她,柔声劝慰:“娘娘,我们还是回宫吧。”
在仙游宫前失态,恐怕会惹来陛下的不悦。
贵妃捂着心口,眼中泛起泪光:“本宫只是担忧皇儿,他尚且年幼,却要远赴广安府那样遥远的地方。”
贵妃死死咬着唇瓣,再次不甘心地望向紧闭的门。
陛下当真是好狠的心。
一旁的宫女见状,也不由得目露同情。
贵妃年逾四十,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厚,未曾在她那精致无瑕的面容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贵妃年轻时更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,否则也不会在陛下微服私访时,就被一眼相中,带回宫中。
自她入宫之日起,便被册封为美人,短短几年间便晋升至贵妃之位,近二十年来,一直备受宠爱,荣宠不衰。
然而,贵妃似乎体质较弱,始终未怀有身孕,直至几年前才诞下一位皇子。
而且这时,圣上早已立下太子。
若贵妃早些年诞下皇子,或许还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,但如今已无可能。
尤其是前些日子,陛下将所有皇子都派往封地,包括年仅五岁的十六皇子。
尽管贵妃在殿前跪地哀求,她的眼泪与哀求却未能打动陛下的铁石心肠。
此事传入后宫,那些嫔妃们听闻后,竟将其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,笑声中带着轻蔑。
二十年的宠爱,原以为情深似海,却不料,也不过是镜花水月,转瞬即逝。
宫女搀扶着贵妃缓缓离去,舒长钰依旧低眉垂目,不曾向她离去的背影投去一瞥。
仙师和随从被侍卫护送回偏殿,轻轻关上了门。
茶几上的香炉中,袅袅升起的白烟,屋内烟雾缭绕。
仙师眼中带着忧虑,望向舒长钰。
舒长钰端起茶杯,却没有喝下,修长的指尖映着瓷白的茶杯。
他侧过头,眸光深隽,内心却平静如水,没有泛起一丝涟漪。
忽然,他右手轻轻一晃,茶杯倾斜,茶水洒在了桌面。
舒长钰用沾湿的指尖在桌上迅速写下:“计划照旧”。
仙师看过之后,另一位徒弟默不作声地将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。
时间悄然步入六月,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。
宋芫坐在门槛上,轻轻挥动着扇子,衣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衣领处显得有些松散。
狗剩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脚边,热得舌头都伸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