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爹,你怎么连你爹的醋都吃。”宋芫瞪大了眼睛,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舒长钰,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,“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很了不起,你可别瞎想。”
舒长钰捏着宋芫的手,神情倒是理直气壮:“你把我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,怎么?是觉得我不如他?”
宋芫白了他一眼,并拿起一块草莓蛋糕塞到舒长钰嘴里,没好气说:“快闭嘴吧你。”
自宋芫夸了一回周将军后,舒长钰便时常拿这事说道,宋芫起初还会耐心哄哄他,到后来实在不胜其扰,索性不再搭理他。
草莓皮晾晒几日后,便能刮下那上面的种子,密密麻麻如针尖般大小。
将草莓种子铺在打湿的白纸上,宋芫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纱布,再置于温暖避光处。
十日左右,幼嫩的芽儿纷纷冒头,十分可爱。
种子发芽后便移栽到准备好的苗圃里,由冬生帮忙打理。
过完年没多久,冬生便隔三差五的往庄子来一趟。
田里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,气温仍旧偏低,也不见有回暖的迹象。
冬生每次来的时候,都是默默干活儿,也不怎么说话,沉默得有些反常。
往常他虽话不多,但见到熟悉的人,总会腼腆地笑一笑,打个招呼。
可最近,他一心扑在草莓苗上,像是把所有的精气神都倾注在这片苗圃里。
而阿牛这段时间忙着筹备婚礼的各项事宜,又是做新家具,又是准备聘礼,整个人忙得晕头转向,但明显笑容比往日更多,逢人便说自己马上要成家的喜事。
牛叔牛婶也忙得不亦乐乎,家里家外打扫得干干净净,还请了镇上的大厨,提前商量成亲当日的酒席菜单。
终于到二月初十,阿牛成亲的日子。
宋芫兄妹四人前去吃喜酒,原本宋争渡该回私塾上课,因牛家一直以来的照顾,宋争渡说什么都得请假来参加阿牛的婚礼。
婚礼现场热闹非凡,大红的绸缎挂满了庭院,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。
阿牛穿着崭新的新郎服,胸前戴着大红花,虽然衬得一张脸黑里透红,却难掩喜气洋洋。
新娘盖着红盖头,在喜婆的搀扶下,缓缓走进堂屋。
拜完天地,新人被送入洞房。
酒席开始,宋芫一家坐在主桌,旁边桌是冬生,只见冬生背对着宋芫而坐,只默默喝酒,与这热闹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等吃完酒席,宋芫起身,正好与冬生四目相对。
只见冬生眼眶红红,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宋芫微微一愣,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又觉得不太可能,毕竟平时冬生性子内敛,对谁都是温和有礼,看不出来他对阿牛多特殊。
难道是他想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