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千日做贼的,哪有千日防贼的?
方氏的眉心皱的死紧,若真是太子想杀尉迟堇熙跟贺舒。
尉迟堇熙还有一争之力,可贺舒呢?贺舒该怎么办?
“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舒儿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”
“去哪儿都好,离开云秦,去晟北,去沙漠,去大昭,去南夏,总之不能留在京城。”
贺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贺舒身陷险境,逃得越远,活下去的机会越大。
即使往后两人都不能再相见,只要能活下去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贺鸢摸着自己的肚子,“这个孩子来得及时,昨天我还在想该怎么传消息出去让四妹妹知道呢。”
思忖良久,方氏答应下来,她也无法不管贺舒,如果贺舒死在太子手中,她怎么对得起嫂嫂。
来看望贺鸢的两人并没在东宫待多久,趁着太子还未回来匆匆离宫了,她们怕看到太子会露馅儿。
方氏回到贺府,让贺晚留在房间里假扮她照顾贺羽安。
自己则换了一身家仆的衣裳从小门离开了贺府。
不能怪她做事隐蔽了些,实在是太子手眼通天,她们不能不防。
挽月居里。
贺舒刚喝了药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,琴雪推门而进,“姑娘,二夫人来了。”
方氏跟在琴雪身后走了进来,贺舒睁开眼睛,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,看着方氏朴素的穿着不太理解,“二伯母怎么穿成这样?”
贺府破产了吗?
方氏挥手,琴雪会意关上了门离开。
她坐到贺舒床边,目光沉沉的盯着她,贺舒拽着被子往上拉了拉,“二伯母,你这样还挺吓人的。”
方氏瞪她一眼,“你在庄子上遇刺了?”
贺舒松开手中的被子,原来二伯母是因为这件事上门,“琴雪告诉二伯母的?”
她在金秋庄遇刺一事并未在京城传开,按理来说方氏不该知道的。
方氏摇了摇头,替琴雪洗清了清白,“不是琴雪,是太子,想杀你的人是太子。”
“舒儿,你收拾些细软,带着琴雪跟书雅快走吧,挽月居我会替你照看的。”
方氏忧心忡忡,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恐慌。
贺舒心下了然,“是大姐姐让二伯母来传消息的?”
太子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做的丑事。
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被贺鸢发现了,贺鸢担心她,却又不能自己出宫,这才托方氏上门告知于她。
贺舒确实想离开京城,但是是想离京经商,而不是从京城灰溜溜的逃走。
“二伯母,您放心,我自有打算。”
“打算,你有什么打算!”方氏的声音骤然拔高,“那可是太子,云秦以后的皇帝!你能如何?”
贺舒,“.......”
“舒儿,你就听伯母这一次吧,离开京城好吗?”
“伯母给你准备了银票,你拿着,这一次你没有受伤是万幸,这个闷亏咱们吃了就吃了,但是二伯母真的没有办法看着太子对你动手一直无动于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