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舒怔忪一瞬,随即笑道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为你们感到高兴。再说了,你们两个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的,难道不成婚了?”
琴雪摇摇头,抱着贺舒的胳膊,“不成婚,我要一辈子跟着姑娘。”
书雅举手,“我也是。”
贺舒失笑,揉了揉两人的脑袋,“真傻。”
一辈子那么长,怎么会有人想一辈子跟着别人,给别人为奴为婢呢?
每个人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的。
她并不打算一辈子压着琴雪跟书雅的卖身契,等到两人找到心仪的夫家,她就给一人一间铺子做嫁妆,欢欢喜喜送她们出嫁。
琴雪两人带着贺舒去东街去看她们开的铺子,两家铺子隔的不远,食肆叫客来食肆,门匾右下方有一个很小的楚字。
三人甫一进门,柜台先生便朝琴雪笑着打招呼,又看到贺舒,十分惊喜,“楚姑娘回来了?”
闻言,食肆中众多食客纷纷回头,见是贺舒,都同她打招呼,还邀请她一同坐下吃饭。
贺舒都笑着回应,三人转了一圈出来,还未走出东街,便有衙役过来请她,说是曾县令听闻她回来,特邀她晚上在望江楼一叙。
望江楼是朔关最大的酒楼,给足了贺舒面子,贺舒也不拿乔,欣然同意了曾县令的邀约。
酉时。
贺舒带着琴雪跟书雅赴宴,望江楼老板亲自来迎,领着贺舒上了二楼,来到曾县令所在雅间。
琴雪跟书雅两人替贺舒开门,贺舒提着裙摆走进,花鸟屏风后笑意吟吟走出来一位妇人,是曾县令的夫人。
贺舒对曾夫人见礼,“见过夫人。”
曾夫人笑着上前,拉起贺舒的手走到屏风后,“妹妹来了,快坐。”
屏风后一桌酒宴,曾县令换了便服,见贺舒进来,站起身朝贺舒打招呼。
三人坐下,曾夫人给贺舒倒茶,贺舒看着面前这对恩爱夫妻,两人不过三十出头,在贺舒面前像温柔的大哥哥和姐姐。
“县令,夫人,我今日刚到,未曾来得及去找你们,倒是让县令破费了。”
“这是哪里话,去岁朔关受灾,姑娘于我,于朔关有大恩,哪里还要说这些话,太见外了。”曾县令邀请贺舒过来,其实是有一事想要确认。
去年,还是世子的宸王前来赈灾,跟这位楚姑娘关系甚好,但他后来打听了一下,京城楚家只有一位姑娘,名叫楚墨瑶,并不是这位楚挽锦。
反倒是跟宸王定亲的那位贺家四姑娘,小字挽锦。
三月前,京城传来镇北王府弑君谋反的消息,曾县令想起堇熙离开朔关时掷地有声的那句——
我的父亲在北境戍边,保卫边境,我也绝不会放弃云秦任何一个百姓。
他心中不信镇北王府会谋反,但他只是一个地方官员,身份低微,京中并无靠山,对于其中内情并不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