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舒伸手去接花朝,眉目间都是温柔的慈爱,“给我抱吧。”
堇熙微微松手,花朝顺利扑到贺舒怀中,搂着娘亲的脖子笑弯了眼眸。
贺舒轻拍了花朝的背脊两下,这才将目光放在堇熙身上,收敛了温柔神色,变得清冷,“宸王殿下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堇熙右手虚虚护在贺舒腰后,舌根苦涩蔓延。
他垂眸遮下眼中泪意,语气低沉,“挽锦,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贺舒想了想,点头同意,让其他人先离开,自己抱着花朝,带着堇熙进了房间。
两人进房,贺舒将花朝放在摇篮里,摇篮上方挂着几个布偶,花朝伸手去抓却抓不下来,气愤的蹬了一下腿。
贺舒觉得好笑,将轻薄的云丝夏被给花朝盖上,让她自己玩。
将将安置好花朝,甫一回头便被堇熙抱了个满怀。
贺舒脚步踉跄退后一步,差点儿撞到花朝的摇篮。
她急忙伸手扶住摇篮,稳住身影,抬眸怒瞪堇熙,“你小心一点儿!”
要是敢让花朝受伤,她不介意以后每年都带花朝去给她父亲上坟。
堇熙紧紧揽住贺舒的腰,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之中。
他跟贺舒,阴差阳错,离心断联近两年。
他悔恨又痛苦,浓重的愧疚几乎将他淹没。
他怎么能跟贺舒提和离,怎么能动手打贺舒!
“对不起,挽锦。”
除了一遍又一遍跟贺舒道歉,求得贺舒原谅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只要贺舒肯原谅他,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贺舒伸手去推堇熙的腰,对堇熙的认错视而不理,“宸王殿下,请您自重。你我已经和离了。”
贺舒郎心似铁,她能允许堇熙认回花朝这个女儿,但她跟堇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。
“没有,没和离!我没签!”
堇熙圈住贺舒腰间的手微微用力,将人紧紧扣在自己怀中。
当初那封和离书早被他烧毁,他没有签名,亦没有上交官府,贺舒还是他的妻,是宸王府的女主人。
永远都是!
贺舒微有怔愣,彼时的堇熙明明不记得她,还三番两次跟她提出和离。
她遂了他的心愿,他怎么会不签字?
熟悉的冷香萦绕在贺舒鼻尖,贺舒有些失神,堇熙的下巴靠在贺舒头旁,有些急促的呼吸响在贺舒耳边。
“挽锦......”
熟悉的声音让贺舒回神,贺舒动了动身子想要远离他,却又被堇熙按回来。
“你的情蛊解了?”
如若不然,他怎么想起她的?
可项宁语还活着不是吗?
“解了。所以我来找你,我先去了东都,你三姐说你来了江南,我只能快马加鞭赶来江南。”
过年时,他在巫师的祝由术下陷入昏迷。
在床榻上躺了半年,太医院的太医轮番到宸王府检查,但堇熙仿佛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,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,没有任何问题。
堇熙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重走他与贺舒的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