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递给她一块毛巾,她擦擦眼泪告诉我,昨晚后半夜都快亮天了,她睡得正香,自从她男人死了,这么多天,她就没有睡过觉,睡梦中,感觉自己上不来气了,睁开眼睛一看,竟然是睡在旁边的二蛋狠狠掐住她脖子,样子狰狞可怕,那个样子,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。她以为他睡蒙了,做噩梦了,吓得死死瞪着眼睛,想喊出来,让他放手,可喉咙里喊不出声来。
二蛋不仅没有松手,还邪恶的笑着越来越使劲了。样子扭曲可怕,她不明白,这么小的孩子,怎会有这么大的劲头。
她觉得自己死定了,想着接生婆的话:根扎在树梢,魂儿乱飘,就是认不得爹娘,这孩子不祥,你们这儿子有可能要白养了。还有我的话,他是黄鼠狼托生的,就是来报复的。
最可怕的是,二蛋几个月的时候,有一天晚上,她给他喂奶的时候,发现他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,用眼睛狠狠瞪着她,当时,她吓的差点没把他扔出去。过后,安慰自己看错了,他还是个孩子。
她痛苦的想着,此时,快窒息了,很是绝望,慢慢的,她就过去了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“这个兔崽子真是白养了,就是一个讨债鬼啊!陈庆有你个挨天杀的,自己走了,把我扔下不管了,我的命乍就在这么苦啊!”她哭的很是伤心。
我心里一惊,看来,黄鼠狼这事还是没完,它们的头头死了,可黄鼠狼托生的这个孩子可要了命了,他是托生的,我也没辙。
我想了想,叹口气,对柳红霞说,“你身体好了,为陈庆有做个法师超度一下他吧,他毕竟是横死之身,在那边不好过,至于二蛋这有点不好办,你每天都念念地藏经,然后带他去寺庙里转转,等他适应一段日子,就只能狠狠心,把他送到寺庙里吧,记住,十岁以前不能回来。”
刘红霞一听要和儿子分离,哀嚎一声,“不行,我男人没了,我把二蛋送走了,还让我怎么活啊!”
“要不这样,那你就等死吧!”我严肃的说。
刘红霞一听,不嚎了,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二蛋,点点头,我听你的。
我拿出一些符咒,让她贴在门上,烧一些给二蛋喝了,告诉她,陈庆有是横死的,有回家了,她家屋里有煞气, 对身体不好,这些符咒能镇住邪气,离开这里。
晚上,我躺在炕上,想着刘家发生的一幕幕,感叹不已,就因为陈庆有的爷爷把一个讨封的黄鼠狼腿打瘸了,引来黄鼠狼报复他家三代人,真是因果轮回啊!记得奶奶曾经说过,父母是心善之人,积德行善,不仅福佑自己,也会给子孙后代带来福运的。看来,做人定要善良,善良的人会有好报的。
我想着等修好路,收拾收拾再去城里闯闯。我年纪不小了,和我一般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。王大贵热心的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对象,没有一个中意的,其实就是我心里还惦记着秀花,梦想着自己赚大钱了,就有底气追求她了。
而此时,工地上的工人们都干劲十足,想着完工了,早点和老婆孩子团聚。工地活累,一天下来,民工们都累的腰酸腿疼的,只有晚上喝点酒麻醉自己,喝完酒,大家就开始侃大山,吹牛皮,很多话题就是赚大钱,因为长年累月的在工地上干活,活又苦又累,每个人都做着发财梦,希望一夜暴富。再不用背井离乡的出去赚钱了。老婆孩子热炕头,就是他们最满足,最惬意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