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我没有做到,我辜负了他,我……”她缓缓的低下头,垂下眼睑,遮住鸢色眸子里的情绪,说到最后声音颤抖、哽咽着,宛如在等待救赎的罪徒。
但罪徒的救赎又是什么呢?
是更深的深渊,更黑的沼泽,直至消亡才肯罢休。
荧幕里的人没有怜惜这个可怜的少女,而是毫不留情的继续追问着,试探性的逼迫道,“你还记得你挚爱的名字吗?”
即使明知道这个名字说出来,哪怕回想都让她痛苦,但对方还是问了。
仿佛在缓慢愈合的伤口中再次撕裂了一道口子,露出鲜血淋漓的血肉,抽出筋骨,剔除骨肉,看其撕心裂肺的痛也不过尔尔般。
“名字吗……名字啊”
“噗,哈哈哈哈,我完全,完全不记得了”
“怎么办?老师,我完全不记得他的名字了”
她思索着,突然大笑起来,使劲的笑着,笑得肚子痛。
她的笑容看起来滑稽而且难看,不如说跟像是在哭,而因为忘却了任何哭泣只能笑着般。
滑稽又丑又像个怪物般。
荧幕里的人如此想到,但也没有安抚对方,任其如此。
等人笑够后,他才缓缓开口,“忘记了就忘记了吧”
“从今往后你只需要记住自己是谁就行。”
津岛因为用力过猛,好不容易停止笑声,差点被对方出声习惯性搞笑出来。
勉强忍住,但面容还有些扭曲的她追问着,“先生,你不觉得我很可恶,虚伪吗?”
“明明说着挚爱却连名字都忘记了”
“明明亲口答应着做好人还是毁约了。”
她势必想要得到一个答案,聪明如她即使能看透人性,也看不透自己。
她想要什么,得到什么答案,迫切的在寻找着什么,那些宣泄而出,不能说出口的东西又是什么?
她不明白,她逃走了。
“当然不会,因为我们都一样,没有差别,孩子!”他说了,他认同了,并且接纳了这个怪物,以及他本身也是个怪物的事实。
他们是同类,本应该在一起,同流合污才是明确、正确的选择。
津岛怔住,露出醒悟般的神色,直勾勾的盯着屏幕,露出真诚、真心的笑,孺慕的说出,“老师,津岛治子将会成为你有用的弟子。”
是有用,而不是优秀。
组织里优秀的人很多,但唯命是从的人却很少,他需要这样的人才,因为本身优秀才会变得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