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你也不渴啊,茶摆了许久不见你动弹,想来是不想喝,来者是客,我们家也不好叫你难堪。”
他说得滴水不漏,好似全心全意为赵霁月着想般。
“延怀哥哥…你还看不出来吗,我心悦你,若你愿意,我即刻能回去让爹来提亲,你我世家相交,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,若要和你成婚,爹断不会拒绝。”
赵霁月红着眸子,语气有些哽咽,眼中满满都是对江延怀的倾慕。
这许多年不见,江延怀早已不似当年般,一身书呆子气,如今游历归来,剑眉星目,周身凌厉之气,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池中物,若之后夺取功名成为官家重用之人,她赵家也能水涨船高。
赵霁月心里打着小算盘,脸上也浮起微不可见的红晕。
“我不会和你结婚。”江延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赵霁月,只是平淡无波,淡淡开口。
只一句冰冷的话,顷刻便让赵霁月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痕。
她原本带着爱慕的眸子瞬间支离破碎,表情也险些控制不住要狰狞起来。
“为什么!为什么这个贱人都可以!我却不行?她凭什么?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克星!你竟也要?”
赵霁月猛地起身,这许多年来家中娇养她,要什么便有什么,不曾想如今竟然有一个男人会几次三番地拒绝她!
她不甘心!
也不愿意屈居人下,居然输给了一个穷酸丫头?
“我赵霁月哪里比不上她?无论是身价还是财富教养,无一不比她强!这些年也读过些诗书,与你自能夜里对吟几句,你究竟为何弃我于不顾?”
赵霁月这番话说得如歌如泣,若是不知情的人,当真要被她骗了去,误以为江延怀是什么负心之人。
江延怀却依旧坐如松,只不着痕迹地将烂摊子甩在孟雨萱头上。
“雨萱姑娘并非穷酸丫头,出生清白世家,也曾是官家小姐,读了诗书也有一技之长,并不比你差多少,你也不必妄自菲薄,并非我弃你于不顾,只是我实在无心多顾忌一妻子。”
他言罢,定定的眸子看相孟雨萱,眼里是盖不住的欣赏,孟雨萱却是冷汗淋漓,心中怒火冲天。
这江延怀个狐狸,竟又将烂摊子甩在她头上,拿她出来当挡箭牌?
孟雨萱几乎咬牙切齿,本已经退居幕后,想着此事与她无关,不曾想还是被江延怀三言两语拉下水去。
果不其然,赵霁月听到这话,更是火冒三丈,气不打一出来,几乎瞬间就要一个巴掌甩在孟雨萱脸上。
刹那间,孟雨萱接住了巴掌,脸色不变,纤细的手腕此时却充满了力量。
“你干什么!我打你天经地义,你不过江府一个丫头片子,无父无母更没有身份背景,如下人无异,我难道还打不得你了?”
赵霁月猛地被掐住手腕,脸色有些狰狞,奈何自己常年养尊处优,力气哪里比得过日日干活的孟雨萱?
孟雨萱只淡淡一笑,眼中还带着些恭敬,说出来的话却不算好听,“赵小姐虽说贵为客人,但却也不能随意打骂折辱我,若是从前也就罢了,但是现在我是江延怀未过门的妾室,我的脸面即延怀世子的脸面。”
说着,她一把甩开了赵霁月的手,眼神中的恭敬也不复存在。
“若你打我,便是在打江延怀的脸,更是在打整个江家的脸,无奈我也只好出此下策,保全江家的脸面,也让小姐您不至于背负骂名。”
孟雨萱笑着说完,又恢复了往日清纯白话的模样,盈盈俯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