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的铿锵有力,但铲牛粪的手却透着一股子抗拒。
最后徐言还是忍着恶心,将牛粪放进了炕洞里。
还好,还好,炕洞是在屋子外面,不然她真的接受不了。
因为这几天谢琢不在,徐言一直和大宝小宝睡在一个屋里,只用烧一个炕,等她按照杨淑兰教的,将炕洞用几块土块堵上,又用一个塞满了麦秆的麻袋挡在土块外面,才去烧水洗澡,换衣服。
杨淑兰照例在吃完晚饭过来待到九点多,就回家了。
大宝和小宝洗完脚,洗完脸,就躲进被窝里等着徐言上炕。
大宝前两天就觉得炕太凉了,但一直没说过,和小宝挤在一个被窝里面,互相靠着彼此的体温暖被窝。
今天一钻进被子里就惊叫一声,吓到徐言还以为怎么了。
“热热的,”小宝用脚踢了踢被子。
徐言笑了笑,“你们两个前两天是不是就感觉到冷了?也不知道说,以后冷了或者是哪里不舒服了,要告诉三婶婶。”
“你们不说,三婶婶有的时候就忽略了。”
徐言洗完脸,将水倒了,才上了炕。
“三婶婶,”小宝突然叫了徐言一声。
“嗯?”徐言躺在枕头上,把自己的被子盖好,才去看叫了她一声就不说话了的小宝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,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妈妈啊?”小宝问。
这句话很突然,徐言的表情都一怔,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了小宝好半晌,才摸了摸他的脸,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?”
小宝没说话。
大宝原本还笑嘻嘻的,此时也不笑了,皱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好半天,他又开口道:“我也想要三婶婶当我的妈妈,三叔当我的爸爸。”
这题有点超纲了。
徐言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。
就在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,小宝突然问道:“三叔要是把我妈妈找来,我是不是就得跟她走了?”
徐言这次是真的有些错愕,她眼睛都瞪大了一点,微微坐起来,看着小宝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和哥哥听到的,”小宝说,“三叔走的前一天下午,我们听见三叔说要去找我妈妈。”
徐言没说话,努力想了想那天下午的情况,没太想起来。
不过……
她想了想,伸手在已经眼眶里已经蓄上泪花的小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。
还没说话,小宝就先哭出来了,“是不是我那天说梦到妈妈了,三叔就打算把我送走了?”
“我,其实那天是我乱说的,”小宝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“我没有梦见谁,我,我就说乱说的,别把我送走。”
“我不想要妈妈,我就想要三叔,三婶婶。”
小宝本来就长得可爱,眼睛大大的,一哭起来,徐言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。
然后又很难过。
大宝本来还憋着,见小宝哭了,最后实在忍不住也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