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言笑了笑,没接话,将手边一个织了一半的小帽子拿起来,垂眼看了看,才道:“真不是我不帮忙,婶子也看见了,我这手边还有好几个帽子呢。”
那个婶子朝她手上看了一眼。
“公社小学没有炉子,孩子们上课冻的手都拿不出来,”徐言说,“就等着这帽子呢。”
那个婶子想说,手冻和帽子有什么关系?
但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。
“那,要不,你先放着,我这个不着急,”那个婶子说,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,什么时候帮我织出来就行。”
徐言这个冬天过得还行,风平浪静的,没再遇见什么奇葩。
没想到春天才开始没几天,就有不要脸的贴上来了。
她嘴角弯了弯,看向了那个婶子,嗓音轻柔,“也行,虽然我最近也一堆事情,但婶子开口了……”
徐言话还没说完,那个婶子立马咧嘴一笑,“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利的人,那我下个礼拜过来拿。”
说完话,她起身就要走人,完全没提织毛衣的手工费要收多少。
徐言眯了眯眸子。
“下个礼拜也行,”徐言在那个婶子快要走出屋门的时候,开口道:“算个加急,婶子也是熟人,那就抹个零头,给五块钱吧。”
“五块钱?”那个婶子猛地停住脚步,扭头看她,嗓音都高了不少。
“对啊,”徐言一脸迷茫,“难道婶子觉得太便宜了?谢琢也说我定的价便宜,织一顶帽子一块两毛五,一件毛衣才五块钱。”
“五块钱,你怎么不去抢钱?”那个婶子拉着一张脸,“一斤旧毛线多少钱,你织个毛衣就敢要五块钱!”
徐言这会儿还是那个一脸迷茫加无辜的表情,反问道:“不行吗?那婶子觉的给多少钱合适?”
“都是一个大队的,”那个婶子拉着一张脸,看着她,“都有个需要帮忙的时候,提钱是不是就太见外了。”
“哦,”徐言拉长调子应了一声,“那我现在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,婶子能不能给我五块钱让我吃顿饱饭,作为报答,我帮婶子织毛衣?”
那个婶子提着篮子,头也没回的走了。
李爱花在过来取帽子的时候,听说了这件事,还感慨了一句,“你脾气真好。”
“嗯?”徐言将给小栓子织的帽子拿给她。
“要是我,我就直接开骂了,”李爱花说,“个不要脸的老东西,让你给她儿子织毛衣,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