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是已经被牵连了。
吕氏摸着炕上女儿柔软的头发,默默的将泪水吞进了肚子里。
她不想死,她想活着。
但她不能卑微的活,她不能认错。
但凡她将那晚的屈辱化为良心不安,后半辈子就别想在男人面前抬起头来。
躺了这几天,她算是想明白了。
幸好,幸好一年前给女儿买的贴身嬷嬷是个忠心的。
在所有家奴都离开左家后,她还不离不弃。
没男人可以,没有嬷嬷帮衬。
她都不知道,要如何带大两个孩子了!
商都。
一只信鸽飞进了惜花殿。
宫人见了这只信鸽,赶紧给它撒了一把粟米。
见它吃得欢快,才轻手轻脚的将它绑在脚上的竹筒取了下来。
双手捧着,毕恭毕敬的送至一个美人榻跟前。
“娘娘,大名府来信儿了!”
“拿给本宫瞧瞧,左家人是不是已经出发了?”
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。
那美人榻上,一位美人正懒懒的半躺着。
只见她一双桃花眼微挑。
体态纤秾合度,肌肤细腻。
面似桃花带露,指若春葱凝唇。
万缕青丝,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。
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发间。
正是花信年华,明艳得不可方物。
就是每日伺候她的宫女见惯了她模样,也会偶尔失了心神。
这位,就是当今后宫荣宠长达十年未衰的玉贵妃!
玉贵妃本名玉玲珑,也是大名府当年的三姝之一。
邶国传承七代人,国祚至今两百五十年。
彼时,皇权已经没落。
几乎被文官集团与世家架空了权利。
国库空虚。
邶文帝无论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。
为此,他痴迷于过大寿、炼丹、修皇陵、选秀女。
过寿,就能光明正大的收礼、敛财。
炼丹嗑药,只为长生不老。
他的帝陵,从登基那年就开始修起。
三十多年还未完工。
年年要工部为此拨款。
选秀,却是他对世家和文官集团的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