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到野马不同寻常的表现后,惊疑不定:
“马要是发出这种叫声就表示它察觉到了危险,会向马的主人示警。”
“是来了什么猛兽,还是遇到天敌了?”
“沙漠里还有能跑过野马的猛兽?如果遇到天敌,它们早就跑远了!”
“不好!它们刚才看的是西边!”
“昂滴娘哎,西边是大沙漠,野马比人看得远,它们估计是看到了沙尘暴!”
“嘶!沙尘暴!”
“......”
只要在边城生活过一年以上的西北人。
都对来自骏马山西麓大沙漠里的沙尘暴不会陌生。
中原人对流放边城的理解,就是去西北吃沙子的。
实际上,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。
每年的春天,喝西北风,吃沙子就是边城人的常态。
老娘和婆姨收拾得再干净的院子。
一场沙尘暴过后,哪哪儿都是沙。
三天前,甘明兰就遇到过一场。
她当时还是进空间躲过去的。
才隔了三天,又来一场?
西北边境上的沙尘暴,是不是太频繁了些?
常年生活在沙漠和半沙漠地带的动物们,都有一套躲避沙尘暴的法子。
西北人要是在户外遇到沙尘暴。
一般会寻找一处庇护所,用帽子护住口和眼,静待沙尘暴过境。
现在这些稀稀拉拉的草地上,哪来的庇护所?
哨兵们只得各自寻了一匹野马,抱着马脖子一脑袋扎在马鬃上不肯撒手。
此时,西边视野的尽头。
原本无垠的地面上,出现一堵黄色的墙。
该墙贯通东西,横在天边推了过来。
青天白日,很快就黑了。
准确来说是,黄了!
昏黄昏黄的那一种。
黄沙墙挡住了所有的光源。
哨兵们都在心里暗自叫苦。
以往的沙尘暴刮到骏马山,经过崇山峻岭的层层阻挡,到了边城时已经被削弱了大半。
城里和各大卫所的沙尘,哪有这般惊人?
眼看着,黄沙墙马上就要从他们身上碾过去,还是紧张得直咽口水,心扑通扑通的乱跳。
近了,近了。
“呜哇......呜哇......”
“呜哇......呜哇......”
风凄厉的尖叫,想卷走一切,将一切带飞。
打到人身上,形成一股大力。
力道大到能把百斤以下的瘦子掀翻。
所有人都紧闭双眼、双手紧紧搂住马脖子,一动也不敢动。
甘明兰也真真切切体会了一回,与沙尘暴的亲密接触。
她的头发丝里、脖子里,睫毛上,全身上下一切可以钻空子的缝隙里,都进了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