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附近的溪流和水源都遭到了这些人用牲畜粪便污染。
边军们数次想进村讨一碗水喝,都没能成功。
在边城,甚至是整个怀庆府。
军户的身份虽然低,但保家卫国的边军们何时遭受过百姓这般对待?
关中百姓,这他娘的拿他们当胡人还是鞑靼待?
一个个的,心里委屈得要命。
赵总兵只得派数千人在前面清理路障,后面的大部队才能成行。
比原计划耽搁了五六日。
当看到大军攻打西京城势不可挡已成定局后,沿路的老百姓们又出了新的幺蛾子。
几千个老头子老太太,就那么乌泱泱坐在官道上替破军们叫屈:
“大人啊,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了几个月消停的日子,能不能不打仗不死人呐?”
赵总兵面无表情:
“哪里消停了?流民们现在不仅占了三秦布政司半数以上的州府,现在还不停的往外地发展!家里有人加入流民军不要死的,赶紧给他们带话,打开城门投降,只要不是贼首的死罪可免!”
老头子不依不饶:
“他们有甚么错?都是朝廷逼的!朝廷什么时候管过饿们老百姓的死活?旱了、灾了,没见过一粒救济粮!要是破军开了常平仓给饿们这些穷人放粮,饿们这把老骨头早就成蛆咯!”
随行的参将们气极反笑:
“流民头子们可真是会慷他人之慨,开仓放粮开的是自家的仓么?好人都让他们做完了,骂名全让朝廷背。他们每到一个州府县衙就是大杀特杀,朝廷命官的命难道就是命?”
见到这些官老爷态度很是强硬,老太太们急了:
“他们杀的都是贪官!他们不欺负穷人,饿们县令就是一个大贪官!他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都纳了八房小妾,破军们从他府上搜出了五万多两雪花银!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多少?这等蛀虫,人人得而诛之!”
“戏文里都说,这叫做惩恶扬善!”
“对,惩恶扬善!破军们都是为了饿们这些穷苦人,要不是他们,饿们三代人都得做佃农。”
“呜呜呜,饿家男人得了重病,饿从钱地主家借了五两银子,利滚利了一年后就有五十八两!饿就是把家里娃娃群都卖了也还不上!钱地主最后把饿家祖传的几亩地给收走了!
自打钱地主在饿们镇上落户,十年时候不到,下面的八个村都有半数的土地落到了钱地主的手里。饿们种的还是以前自家的地,却只能得三成粮!天灾年,饿们这些佃农还要给钱地主照样付租子.......”
可惜,老头子老太太注定要失望了。
无论他们口里的破军有多好,又如何受百姓们爱戴。
圣旨已下。
军令如山。
任谁也挡不住大军前往西京的步伐。
对上手无寸铁的老百姓,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想要强行拦路。
边军们拖拽间颇费了心神,其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流血事件......
十万大军终于在二十几日后,兵临西京城城下。
如果说破军是穷人们的救命大恩人。
那对应的就是商人、仕族们的仇敌。
当这些商户们得知,朝廷从边关重镇调遣精兵悍将来解救西京城后,蠢蠢欲动。
自古以来都是,守城容易攻城难。
赵牧云等人昨日硬攻了一次,已经深有体会。
昨天夜里得了一些内应消息,终于找到了突破口,赵总兵等人打算一鼓作气打开一个口子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