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雨修和她对面坐着:“这不像他的习惯。他平日里嘻嘻哈哈,却是个很无聊的人。无聊的人最怕孤独,孤独的人最怕黑夜,所以他才会经常失眠。”
苏怜哼一声:“一个人睡自然无聊,两个人就不一样了。那小子现在正跟花惜风里雨里,云里雾里呢。”
莫雨修摇头:“不可能。”
苏怜说:“你唆使明浩鸿用花惜害萧离,又让我把花惜赎出来送到他家。弯弯绕绕的,你是不是真心帮我?”
莫雨修说:“我是真心帮你,也是帮花惜。”
“帮花惜?”苏怜叫道:“我明白了,你绕这么大一圈,就是想把那女人从春风楼弄出来。好呀,你也会骗我了。”
“我答应过她。”莫雨修说:“要带她去圣京。”
“为什么?你和她……”
莫雨修说:“朋友。”
“床上的朋友?”
莫雨修皱眉,苏怜说话就是这么直接,没有大家闺秀的做作和假,但他欣赏:“不,我教她弹琴。”
苏怜又哼一声:“你比萧离差远了。想了就来气,他明知道花惜是怎么回事,倒是蛮不客气。还有花惜,听说她很爱惜羽毛的,春风楼里出了名的金丝雀,碰都不让碰。刚才你是没听到,那个浪劲儿,跟荡秋千似的。”
“这话都跟谁学的,太市井之气了。”
“听南风说的。”
“花惜真的指望不上,那东西你想要,应该直接向南风开口。”莫雨修说:“以南风的性子,如果可以她不会拒绝的,尤其是你。”
苏怜看傻子似的看着他:“秀才,你是真傻。那东西若是能随便给人的,我能费这么大力,还找你出主意。我也是傻,以为你读了那么多书能有高招,原来是个狗头军师。”
莫雨修说:“你把花惜身契给我吧,身契若在,她始终不是个自由人。”
苏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过去,莫雨修正要接过,她又突然收回:“有这东西在手里,就不怕她不听话。我爹说过:女人做事总是比男人更容易成功,因为女人的办法总是比男人多一些。希望她不负我望,否则你休想带她去圣京,连春风楼也别想再回去。”
莫雨修看着她:“你变了,至少以前的你不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。”
苏怜说:“你也变了,至少以前的你不会在乎花惜那样的女人。”
莫雨修说:“不是在乎,是同情。她和我遭遇虽不同,但一样的苦命。我们都想去圣京,找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。”
苏怜冷哼一声:“花惜不像你这么傻,她知道自己是个女人。也明白一个女人,可以用最简单的手段达到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