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虎压低声音说:“春风楼全国联号,说是风月场所,又不单纯做皮肉生意,高雅低俗,荤素不忌。这也就算了……”
萧离说:“他们逼良为娼。”
沈虎说:“倒也不至于,但在那种地方讨生活的,哪有心甘情愿。若是一般窑子,总有个从良的机会。春风楼却把人用到尽,长相一般的,到了年纪直接卖出去,想也不是什么好去处。长相出众的,也不接客,就养着钓那些富贵人家,多是些豪门贵族七老八十的货,结局比前者更惨。江湖上的好汉,多是看不过去,都觉得春风楼做的太绝。”
萧离问:“没人找他们麻烦?”
沈说:“王爷怕是不知道春风楼背后的人是谁。”
萧离眼睛一眯。
沈虎接着说:“春风楼的老板,据说就是天榜排名第一的天涯阁主——符飞絮。”
萧离心道:春风楼原来这么不单纯,难怪太平镇有家春风楼,凉州城也有家春风楼。难怪花惜死也不愿再回去。忽而又想:不知春风楼和那面具怪人是否有关系。若有,那么花惜与自己的纠缠便可能是安排的,否则面具怪人不会说那样的话。
想到面具怪人,难免想到南风。心里开始烦了,桌子上不知谁的酒,他也不在乎,端起来一饮而尽。
热闹了半晌,终于散了。沈虎喝的有些上头,看萧离已没有身份的顾忌。两人笑嘻嘻的,萧离也有点迷糊,非要送他,被洪照及时阻住,把送人的活儿揽在自己身上。因为已有人来问他沈虎的身份。开玩笑,身为王爷,怎么能和一个客栈的老板这么亲近。
热闹过后,欢笑散去,其它来宾都已离开,独剩下洪氏族人。他们是不同的,当年拓跋皇妃以妙龄之年入宫,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母族洪氏。他们等着萧离,以显示自己与凉王非同一般的关系。
洪明扶着他,因他走路已有点不稳。酒是个好东西:让人哭,让人笑,让人爱,让人恨。对于男人来说,也许只有女人有相同的作用。
一个老头走过来:“这些年,每逢年节,想要见您一面都不容易,以为您身子欠妥,我们都很担心。”
萧离拍着胸脯:“这不活的好好的,还越活越精神了。”
又有人说:“是呀,今年可算安心了,只要王爷在,我们日子才过得好。”
一阵寒暄之后,萧离假装头痛,被洪明搀着回去小楼。
洪明低着头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萧离看在眼里,但也没问。凉王府的人,清楚凉王是主子,可也认金奢狸。倒不是说他们不够忠心,而是一种习惯。就像思恩一样,习惯了听从命令。王爷在,他就听命于王爷。王爷不在,就听命于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