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离。”花惜在帐篷里只露个脑袋出来:“我睡不着。”
他也一样,这感觉不知道是兴奋,还是紧张。应该是紧张,因为没有任何兴奋的理由。
萧离走了过去,看着花惜,神色很是沉重,他说:“我也一样。”
花惜明白,萧离也明白。他们彼此知道彼此,不像金奢狸那样为着某个目的,而是为了一个人,在感情中分量很重的人。
花惜伸出手,向他召唤:“今晚陪我,好么?”
她可怜的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这一刻,萧离也一样的可怜。
金奢狸看着萧离被花惜拉进帐篷里,乖的像条犯错的狗。
红泥说:“看到了没有,这才是女人。”
就像每个朝代的都城一样,圣京是最大最繁华的城。每一个城的繁华都有原因,或处于水陆要冲,或是港口码头。都城的繁华,只因一点,权利。
人们拼了命的追求自己喜欢的,想要的,和需要的。
哲人说,自由是宝贵的。诗人说,爱情是宝贵的。穷人说,钱是宝贵的。
你一旦拥有权利,就能拥有这一切。最真实的自由,最忠诚的爱情,花不完的金钱……
圣京就是权利的代表,天下仰望着它,也对它恐惧。
它像一个庞大的怪物,城门就像血盆大口,一旦进入就是死亡的深渊。
这就是萧离的感觉。
站在城门口,他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。他不知道这一步迈出会有多少凶险,也不在乎,因为没有选择。他只是在想,一旦迈出这一步,是否还有退路。哪怕此行的结局终究是死,他也不想死在这里。
昨夜,他和花惜相拥而卧,彼此无语,几乎一夜未眠。直到快天亮的时候,他才对花惜说:“答应我一件事,如果我死了,把我带回太平镇。”
花惜握住他的手放在怀里,过了好半天才说:“我答应你,还会给你买个好点的坛子。”
城门口早有人来接,是在京凉王府的人。萧离不用问也知道,他们都是金奢狸的部下。只看他们和金歌打招呼的热情,以及对金奢狸的态度,就知道在他们眼里,他这个凉王和一盆花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萧离心想:凉王还真像个皇帝,无论是在凉州还是在圣京,都是孤家寡人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