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离把红泥扛在肩上,随不空下了山道。他全身真气耗尽,此刻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。下到山脚时已经没了力气,可恼的是不空竟不留宿他们,说什么:“寺内不方便留宿女客。”
萧离还说:“我把肩上的女人扔到门口,留宿我就行了。”
不空说:“红泥身受重伤,岂可无人照看。”
“你派两个和尚看着就行了。”
不空摇头:“那更不行,这些小和尚六根未必清净,佛法修为也不足够,岂不是误了佛门弟子。你就带着她山下随便找户人家安置,我已为她服下伤药,休息一晚应无大碍。”
无法,只得如不空所讲,扛着花惜往山下走。女人倘若不是扛着去床上的,那就和一头死猪没什么两样。不到一里路,萧离已经力竭。干脆扔下红泥,自己往地上一躺,头就枕在她小腹上。
别说,随着红泥呼吸,一起一伏的还挺舒服。但听着丫头呼吸,气短而促,但没有阻滞,也就是脱力耗损了精元而已。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,气海空空,一丝真气也提不上来。
想想那个奇怪的山道,不空话中有话,所谓:缘到自成。也就是即便修为不够,也能上到山顶,见到大智禅师。他对大悲寺更加有兴趣了,除了要得到《七月手札》,大智禅师似乎还知道一些事情,恰好也是他想知道的。
高人,难道真的这么高?知过去,也知未来。
正想着呢,走过三个人来。见路边躺着一男一女,便停下多看两眼。
萧离斜眼一看,三人都是江湖打扮,随身带着兵器。
有一人说:“大哥,看这小子什么路数?”
萧离站起来,把红泥扛在肩上继续前行。三人彼此望了一眼,闪身挡住他去路。
一人说道:“兄弟,你这是走哪条道呀?”
萧离说:“回家的道。”
那人怪笑一声:“这条路通向大悲寺,兄弟胆子够正的。打我记事儿起,就没听说过哪条道上的兄弟,敢在大悲寺附近做买卖的。”
另一人说:“大哥,现在的年轻人,不讲究这么多了。他们怕是连大悲寺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,连大智禅师何等人也没听说过。”
剩下那人说:“大哥二哥,我看这小子像是专干送花生意的。”
那老大哼了一声:“这帮子人最是下作,采花的也就算了,圣人也说食色性也。可弄了姑娘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,给不知道什么人玩儿,赚那么几个缺德银子,太他妈恶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