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王仰脸看着头顶:“老四,你说岳恒在上面。”
萧离说:“已经走了。”
太子说:“瞧见没有,老爷子是谁都不信呀。”
厉王说:“信不信的有那么重要?”他指着龙椅:“重要的是那把椅子,谁坐在上面,坐的是否稳当。”
太子说:“老三,你觉得我能坐的稳当么?”
厉王说:“当然,我的京畿大营调去了北海,老四又被留在京中,不能回凉州。我们两个,现在都是空头王爷了。之前我以为是你的意思,现在看来是老爷子的意思。我就不明白了,他担心老四是对的,为何连我也不放心,难道以为我会带着京畿大营把你的皇位抢过来。我等着就是了,我等不到的话,我儿子终能等得到。”
萧离也说:“还有我,留我在京中算什么意思,以为我会看得上那把椅子?生杀在手,我绝不会靠那把椅子,而是自己手中的刀。”
太子说:“这就是你不让人放心的地方。方才在朝堂之上,你所言所语更加不让人放心。老四呀,你还是不明白。老爷子顾忌的不是你有多厉害的功夫,手下有多少兵马,而是你有名正言顺的身份。”
萧离说:“你也怕这个是么?”
太子说:“我无所谓,我这个身子还能熬多久。等我死了,这把椅子,你和老三去争吧。我只希望不要刀光剑雨,尸堆山河。”
厉王看着太子,说:“你这意思是要我和老三争?我们何必争。谁坐在上面,还不是你一句话。我带兵打仗,战场厮杀,没有像老二那样战死,已经很满足了。输赢于我来讲就是生与死,用生死去争一把椅子,太不值了。老四,你说呢?”
萧离走到台阶上,伸手抚摸龙椅,真的是纯金的。他说:“我只信手中的刀。凉州王府里有把红木大雕的椅子,坐上去应该比它舒服的多。”
厉王冲太子说:“瞧瞧,我们兄弟把话说开了。老大你就不要想那么多,你除了有两个兄弟,还有三个侄子呢。”
太子说:“我早和你们说过,这事我做不得主。老三,你的京畿大营回不来了。老四,凉州你也回不去。圣京这片天,不在我手上,也不在你们手上。但天若塌下来,我们是最先被砸死的。”说完就走了出去。
朝堂上,只剩下萧离和厉王。这个世界没有笨人,真的笨的人早就死了。能活下来,还能活到现在的,哪一个都聪明。
厉王不笨,萧离是不在乎。皇宫困不住他,圣京也困不住他。因为有胖屠,神游之力,七杀一刀,那一刀连大智禅师和武阁阁主都为之动容。
厉王沉吟说道:“老大今天有点不对劲儿,你觉着呢?”
萧离说:“你问我就错了,他不对劲儿我可看不出来,别忘了这些年我是在凉州。不过我们三人中,我说的是心里话,你和他却未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