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威侯见他神情疑惑,又说:“只要你不在宫中,我便能保你。皇城之外,便是巡防司的势力,我,就是巡防司。”
萧离冷笑一声,说:“我想你有点误会,今时今日,这圣京再不是你说了算,也不是龙椅上那位说了算。你们忘了朝堂之外还有江湖,江湖之远的那些人,你永远想不到他们有多厉害。”
他说的很对,无论是武威侯还是天授帝,都不知道眼下的京城,究竟来了多少可怕的人。
武威侯冷笑着道:“我一声令下便是千军万马,就算你是宗师,也抵不过滔天权势。”
只这一句话,萧离就明白:这是个傻瓜,天授帝也是个傻瓜。或者是他们都太高傲,不明白权利与能力是两码事。而能力,和屁股下的那张椅子没有任何关系。
但武威侯的主意是好的,从朝局中退出来,他有更多时间揪出棋盘后的手,看看是谁,想要拨弄他的命运,自诩为神。
回到王府的时候,正遇见太医院的太医。这太医他认得,正是老皇帝没的时候,应诏急诊的那位。
问了缘由,才知道是金奢狸病了。他本就觉得怪怪的,这娘们平日里可不会让自己那么占便宜。于是赶紧进房去,红泥也在房中。看到她就想起昨晚,心里咯噔一下,却硬装作无事人一样。他知道,女人的感觉通常敏锐而神准。
萧离问怎么回事。
红泥说:“是怪病,太医扎了针,且看看效果。”
萧离拉起床幔,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,只见金奢狸赤着背趴在床上。女人,真是个奇怪的东西,这光滑白嫩,却单调的没有一点表情的美背,好像比那张脸更让人觉得美。唯一恶心的,是背上扎满了金针,连个下手的地方也没有。
萧离伸手想要输一股真气给她,红泥却说:“千万不要,这金针过穴之法,最忌真气不稳。”
萧离蹲低了身子,正与金奢狸贴在床上的脸四目相对。只听她呼吸虽有点粗,但悠长平稳,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。但见她眼中有着莹莹的光,让人看了心里就软。于是说道:“生病真好,倒是比平时温柔了许多。”
红泥床幔放下来,说:“看你眼睛,就知道你心里不老实。”
萧离心道:不老实的应该是你,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,让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罪不是背叛,而是欺骗。
红泥又低声对他说:“你的朋友离开了,我留不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