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,你会觉得一切都是冰冷的,连炉火都冒着寒气。只有彼此的身体是温暖的,因为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。
可这是京城,这是春夜。即便夜凉如水,拥抱也让人觉得燥热。从南风身上散发的热气,带着些特别味道,每一下心跳,每一个呼吸,都提醒着他:这是个女人。
心,渐渐飘起来,飘的不知哪里去了,也许是天外,也许是梦中。
萧离轻轻移动身子,挣脱南风炼狱似的怀抱。也许是药效奇好,她睡得很熟,并没有惊醒。
花惜一直站在外面:“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。”萧离说:“那是南风,是我姐。”
花惜说:“你记得就好,即便没有血缘,那也是叫了多年姐姐的女人。”
萧离抱住她:“我也可以叫你姐姐。”然后就去亲吻她的脖子。
花惜一把将他推开,非常冷静的说:“今晚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心里的那个女人不是我?”花惜独自回房,她从未如此冷淡和无情。
女人,萧离心道: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。
春宵无情,今晚怕又是个难眠之夜。飞身跃起,飘落在房顶。整个王府都在眼下,把心神散出去,像水一样蔓延向四周。草木微动,虫儿扑翅,天地之间的韵动瞬间映在心底,这是种太奇妙的感受。
人,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,却又无处不在。
他心中一动:神游莫非就是神游物外,心在天地,不再拘泥于这具身体?但他所见神游出手,无论是拓跋文阳,还是白衣道士天一。纯是以天地之气为主,似是挥手之间便是自然之力,让人无力相抗。那并非是一种意境,而是超出想象的手段和力量。
不到半个时辰,就觉精气神饱满,这或许就是天地合道的好处。他嘴角抿起一丝冷笑,身形一晃,便消失在夜色里。
六扇门。
官差从门洞里看到是罗瑶,立刻把门打开。心里还疑惑:她向来不会在夜里来这个地方,因为夜色中的六扇门,更显得阴森可怖,而她是个女人。
她一直走到关押红泥的地方,吩咐说:“开门,把她带出来。”
官差问:“老大,这是要夜审用刑?”
罗瑶说:“厉王要问话。”
囚牢之处,离着六扇门的堂厅,隔了七八个铁门。嘎呀嘎呀的声音,让人听了心烦。厉王发誓,再也不来第二次。她看到红泥,身上无锁无镣,哪像个犯人。
他说:“人就这样,你们就不怕她跑了。”
罗瑶没说话,那个官差说:“回王爷,像这样的高手,饮食之中都下了散功的药,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