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什么?”洪明问:“你发现哪里不对了?”
金歌说:“来京的时候,还没到驿站,坊城将军就屁颠屁颠的来见王爷。但我们进城这么久了,却还是不见人。”
洪明一笑:“兄弟,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。你们来京时,王爷还是皇子,现在已经是皇叔了,这坊城守将也未必是原先那个人。”
金歌觉得有道理,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。
是夜吩咐所有的护卫提高警觉,刀不离身,弩不离手。到了后半夜,京中留下的兄弟才飞马赶到,说京中并无异常,未见有大队人马离京,两人这才稍稍安心。
马不停蹄的奔波,花惜骨头已经累散了。天不亮就要出发,也懒得脱衣而眠,趴在床上就入了梦乡,不过还是照例把耳环摘下来。这不是个缠绵的夜,但她还是记得这一点。
这已经成了习惯。若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养成一种习惯,那么就再也不需要用别的什么来证明她对这个男人的心。
萧离明白,只是有些感慨。好像活了这么久,经历了这么多,唯一真实的就只有花惜。
收回思绪,运转大涅盘经心法。感觉到天地之气入体,也能纳为己有,成为自身真气,可一旦引气归入气海,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其吞噬。然而静下心来,却无法感知那股力量的存在。
诸葛惊鸿的修心之法,并不适合他。所谓修心,就是修神。神念一动,便能引动天地之气。但诸葛惊鸿因为气海废了,所以并无真气困扰。而自己却不同,处于那种极其玄妙的幻境,天地之气随即入体,大涅盘经自动运转。
于是天地之气成为自身真气,自行沉入气海,便会引动那股神秘的力量。如此循环往复,始终无法达到神游物外的心境。
可他很想知道那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,它不受控制,无法感知,只有凝聚真气时才会出现。
第一声鸡鸣,他最先醒来。一夜安稳,看来明浩鸿是真心放自己走的。护卫们早就集结好了,只等他与花惜。出门的时候,恰好看到渊月站在不远处的包子铺前,她果然一直在附近。
叫开城门,队伍继续前行,马不停蹄,风驰电掣。他们心里都清楚,只有过了秦岭,才能真的安心。因为秦岭以西,那是自己的地盘。
萧离也觉得顺利的有点不正常。但想一想,自己现在是个废人,对谁都没什么威胁。明浩鸿这个人,虽然阴险狡诈,可自视甚大。他既把话说出来了,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情愿,也不会收回去。
一路上歇马不歇人,因为轻简而行,所有人除了水和干粮,身上就只带了刀和陨星弩。
夜色渐暗,战马已看不清前方的路。于是停下来歇,照这个速度,明日中午就能过秦岭,到凉州界。
众人下了马,战马卧倒,各自靠着各自的马昏昏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