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无数的恨与怨。”胖屠把萧离带到一座冰山上:“积蓄了千年万年的咒,形成的一丝执念。这份执念,便是杀。杀光一切,无情可言。”
萧离漠然道:“就像英寡妇,你之所以带她来就是寻死,即便他没有死在我手上,你也会一刀剁了她。”
“此时此刻,我已刀出无情。你,我可以杀。南风,我也可以杀。”
萧离骇然。
“英寡妇,她太像小雅了,总是让我想起她。所以她要死,但我又很难下手。”
“小雅,南风的母亲,她们长得很像么?”萧离不解。
胖屠看着远处的天空:“不是长得像,而是作为女人,她们从来没有嫌弃过我。我幼时遭人嘲弄,小雅是我第一个玩伴。”
萧离冷声道:“南风是小雅的孩子,你也忍心杀?”
“无情至极,方是有情。我炼化七杀魔意,只能追求至极之道。天地之道在于平衡,任何一处倾斜,便会引出无穷变化。佛道两家,甚至天都,都是要在这种变化中寻找平衡的那一瞬间。”胖屠说:“我却不同,偏要追求至极,至极之道,不是毁灭,就是永恒。”
萧离仍是问道:“南风是小雅的孩子,你也忍心杀?”他要看看,这个以前的胖叔,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。是否也像老康王那般,失去了人性。
胖屠说:“她不只是小雅的孩子,也是我的女儿。”
萧离差点吐出血来。
胖屠说:“你不信她是我的女儿?”
“不!”萧离说:“我是不信你能生出这样的女儿。”
胖屠说:“小雅曾经离开太平镇,陪在天授帝身边,那时他还是太子。离开之前,她对我说:她从未让男人碰过,她希望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是我。”
萧离心道:这虽然有点绿帽子的前奏,但却是世上最美的情话。
“为什么?”萧离问:“是太子逼她?”
胖屠想要像萧离一样盘膝坐下,可两百斤的大肚子,让他无法弯腰。
“一样的,因为恨。”胖屠说:“在天都,小雅是最无忧无虑的孩子。因为母亲是渊后,所有人都敬她,畏她,直到她认识了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天都三大族:渊氏,水月,浮光。我便是水月族,生我之人是天都奇才,水月大宗。”
我靠。萧离心里想:两个人是父子,他妈的怎么可能。就算是猫和狗成亲,也不会生出一头猪来。
“水月一族,人品俊俏,唯独我……”胖屠说:“浮光族嘲弄我,同族欺负我,渊氏鄙视我,我没有名字,他们只知道我是水月家的怪物。我就像出现在春风楼里的乞丐,连妓女也对我露出憎恶的神色。我只能一个人玩,没有人与我说话。所以,我八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。”